第191章 隐形人（2）
孟翔指证，在抛尸案案发前一个月差不多的时间里，他的桑塔纳在王婷的命令下借了出去，后来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某一天孟翔在街头无意中看到自己的车才知道是借给了马宝明，这就让他当时就起了疑心。
借车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王婷有什么必要隐瞒！孟翔记得非常清楚，借车那天王婷是亲自坐在车上，然后让他把车开到市里一个停车场之后收了钥匙就叫孟翔打车离开，所以当时孟翔真心是不知道车借给了谁。
在街头路边停车位看到自己的车，出于一个老驾驶员的习惯，孟翔上去围着自己的车走了一圈。他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看上一看，很多司机不都有类似的习惯，再说他是先看到车没看到人来着。
看了一圈之后，孟翔单手环抱在胸口，另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摩挲着，车子有非常明显的补漆痕迹，这让孟翔心里不舒畅了。
虽说是单位的车，可孟翔那会儿才到服装厂时间不长，新单位新工作总得要注意一些，他还担心万一王婷不知道这件事以后车子还过来怪罪在他头上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太不划算了。
孟翔只是为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打算，现在退伍军人安置越来越困难，大多的单位不乐意接收。孟翔能有这么一份轻松待遇又不错的正式工作，他心里还是很珍惜的，想到这里，孟翔转身找了一家公用电话，十五年前还没有手机，传呼机都刚开始流行。
那玩意贼贵，一个巴掌大小的玩意就好三四千，孟翔那点工资哪里敢下手去买。看着王婷别在腰间的传呼机，孟翔也只有羡慕流口水的份，人家是领导，业务需要，他比不上。
呼了王婷之后，孟翔没等几分钟那边就回了电话过来，孟翔那会儿还老实，新人进单位都老实巴交的：“王主任，我在街上看到我们的桑塔纳，停在路边，我过去看了一下，好像被撞了，所以我赶紧给你反映一下。”
“什么？”王婷明显有个愣神，然后嗓门一下提高了：“你在哪个位置，准确点？嗯，行，你在哪等着我，别走开，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孟翔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可怜的才出厂没多久就带伤的全新桑塔纳，然后找了个醒目的位置等着王婷。说实话，这会儿孟翔心里是窃喜的，领导重视说明他工作得力，以后岂不就更加赏识他，对于新员工来说能够和领导走得近一些那是很让人眼红的待遇。
王婷来得非常之快，简直出乎孟翔的意料。要知道，从服装厂到他所在的位置打车大概要十五分钟，可孟翔再三看表确认了，王婷从挂断电话到站在他跟前也就八分钟时间。
当然，他不敢问领导为什么来得如此迅猛，孟翔只是愣了楞，就赶紧上前接住还在东张西望寻找他的王婷：“主任，你来了，看吧，就在那里停着。”说着，孟翔转身扭头，呃，他怔了怔，明明刚才还停在路边的桑塔纳却不知了去向。
“那个，呃，王主任，刚才我们的桑塔纳就是停在这里的。”孟翔带着王婷过去，十五年前的路边停车位和现在大不一样，没有咪表也没有出入口的收费岗亭，就是一个人斜挎着一个帆布包来回的走动看管，问一问就知道，孟翔也不担心王婷说他撒谎：“要不我把去那头把收费的叫过来你问问，王主任？”
“算了，不用了，回去我打个电话就清楚。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王婷走了两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那个时代的出租车还没有顶灯，也没有出租汽车公司，打车的人不多，大家都舍不得钱，拦车非常容易，不像现在站在路边半个小时不一定遇得见一辆空车。
依着车门，王婷想起了什么，她回头对满脸失望的孟翔笑道：“小孟啊，你很不错，对工作认真负责是好事。好好继续干下去，司机也是能出头的哦。”说完，王婷上车离开，留下一脸傻笑满心喜悦的孟翔一个人站在路边。
孟翔当然是高兴了，领导虽说跑了一个空趟，但没有责怪他不说，那言语中的暗示是那么的明确，这让孟翔如何能够不心花怒放呢。
眼巴巴的望着王婷乘坐的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视线中，孟翔跺了跺脚，他决定去逛逛商场给自己买一件帅气一点的衣服犒劳犒劳自己。其实孟翔长相还可以，加上部队里的锻炼，身材蛮挺拔的，的确比大多数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看着有朝气。
转了几个弯，孟翔找到一个百货商店，正说要进去，他却又是一愣。刚才溜走的桑塔纳不就在眼前的商场门口停着不是。哎，早知道就劝着领导往这边走了，不就刚好看见嘛，孟翔后悔不迭。
这一次孟翔没急着再传呼王婷，他得落实了，最好是再看清楚司机，免得领导到时候过来车又不在，他至少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至于接二连三的做出苯事显得自己愚蠢才对。
有了主意，孟翔也就没心思逛商店买衣服了。他琢磨了一下，跑到马路对面一根电杆背后藏起来半个身子。反正又隔得不远，站在马路这边照样能看清楚对面每个人的面庞，而且最好是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窥，那毕竟是王婷的关系户，孟翔这点还是拿捏得很分明的。
没让孟翔久等，一会儿时间，商店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帆布口袋，从帆布口袋凸起的外形来看里面是装满了东西。孟翔倒吸了一口凉气，孟翔记忆力挺好，只是一看这男人的正面他顿时就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上一次他帮王婷搬东西的时候去她家里看到的墙上的那张照片里的男人吗？
孟翔当时还好奇的问过，王婷用淡淡的口吻告诉他那是她前夫，已经过世了。这？已经过世的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呢？还会开车？孟翔傻眼了。
年轻人就是热血，眼睁睁的看着马宝明开车离开，孟翔立即冲到一家公用电话边紧急呼叫王婷。和上次一次，王婷回电话速度相当快，孟翔都有些结结巴巴的才把自己看到的汇报清楚，王婷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告诉他说道：“你立即回办公室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领导下了命令，孟翔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匆匆的打车往回赶，不过这一次孟翔就没那么开心了。电话里王婷的语气很淡漠，这让孟翔升起一种不那么美妙的感觉，或许，自己又犯了愣头青的『毛』病，人家总归是两口子，再说这车又是公家不是自己私人的，领导不会以为自己在跟踪她那神秘的丈夫吧？
在出租车上，孟翔脑子也算灵动，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想了个清楚明白，他顿时大悔，自己就一个司机，吃饱了撑得慌去管这些事啊。怎么办，孟翔着急了，回去领导会怎么处理自己？训一顿？
真要是训一顿孟翔也就认了，自己是活该，怪不得别人。可万一要是被开除了呢？厂里都知道自己没有关系，就是一个退伍兵转业，真要被开除了也找不到替自己说话那可怎么办呐？外面打工那些人过得有多辛苦孟翔还是知道的，他不想去受那份罪。
怀着这种忐忑，孟翔不安的回到服装厂走进王婷的办公室，王婷正坐在办公桌面前皱着眉头看着一份文件，孟翔没敢多说话，只是怯怯的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了王婷对面，硬是没胆子坐下。
“先坐下，等我看完这份文件。”王婷这话可惜了，纯粹的对牛弹琴，那时候的孟翔就一个青头小伙子，这才进单位几天哟，哪里听得懂这些领导*下属的专用语呢。不过孟翔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倒是如坐针毡，他好几次想要打断王婷，嘴巴张开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终于等到王婷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冷淡的看着他，孟翔更加的心里发虚了。他干笑几声，谄媚的问道：“厂长，你有什么吩咐？”
“认真工作是好的，我一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莫名其妙，出乎孟翔的想象，王婷却是开口大夸了他一通，听得孟翔『摸』不着头脑，人也昏昏沉沉搞不懂王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还是没敢放松。
“不过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职责，最紧要的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其他的，领导有安排就去，没安排就老老实实的呆着。”王婷终究只是一个校办服装厂的厂长，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话到临头还是没忍住挑明了狠狠地敲打了一番孟翔，但这对上孟翔这个愣头青倒却是恰到好处。
孟翔又不是傻子，这下他算是明白了，王婷是责备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哪里还敢多话，只能是拼命的点头承认错误，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一定听从王婷指挥，领导说到东他绝不向西诸如此类的誓言。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第一起抛尸案还没有发生，所以我也没多联想，只是认为可能是王婷有些私事，人家是领导，私下的事情不说出来谁敢开口问呢。”耸耸肩，孟翔的眼神表示出对王婷的不屑，沈攀和周珊则是不动声『色』的听着、观察着、记录着。
在办公室拖延领导和王婷的陈倩则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两个菜鸟究竟在搞什么，是死是活拿个东西出来呀，她真的快要拖不住了！
审讯室，孟翔还在继续说着：“大概是那之后的二十来天，抛尸案发生了，整个商山市都轰动了，我们也都听说了一些情况，不过大家都没在意，我更是想都没往那个方向想。再说那时候警方还没有公布一些细节，也没有悬赏，所以我也不知道警方在寻找的是一辆桑塔纳轿车。”
顿了顿，孟翔摇摇头，说道：“其实就算知道警察在找一辆桑塔纳轿车我也不会往自己的车上去想，全市那么多同款的车型不是。”
也就在第一起祝青青抛尸案发生的第二天的晚上，王婷叫上孟翔陪她吃饭，两人喝了整整一瓶白酒，谈不上酩酊大醉，但也脑子不清醒。
当晚，在送王婷回家之后，因为醉意，两个人搂在了一起，发生了，嗯，不可名状的关系。第二天醒来之后，王婷对孟翔百般体贴百般关怀，孟翔受宠若惊下也是甘之若饴。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孟翔和王婷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王婷在各方面照顾他给他便利，隔三差五还拿上几百元钱给他花销，孟翔简直就是生活在梦中，他对王婷更是信誓旦旦的要忠贞爱恋一辈子。
如此幸福的过了一段时间，第二起孕『妇』赵静茹抛尸案发生，商山市人人自危，王婷在案件发生的第二个晚上把孟翔叫到家里，两人一番亲热之后王婷又拿出两千的现金塞进他搁在床头柜上的裤兜里。
“你这样从厂里拿钱没事吧，上面会不会查你？”某些钱拿多了是烫手的，孟翔喜欢钱，但不喜欢因为钱被抓进来扔进监狱，他担心的问着怀里娇媚的女人……时间长了，关系亲密了，孟翔自然也就知道了王婷的经济来源，那都是厂子里的公款来着。
“钱倒是小事，学校和教育局那边只要按时交管理费，别的他们不会过问。只是……”王婷在孟翔的胳膊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峨眉紧蹙，很为难的样子，孟翔一阵心痛，用力的搂紧王婷，拍着胸脯说道：“只是什么，说出来嘛，需要我做点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你开心，让我杀人都没关系。”
这话虽然有吹牛的成分，但孟翔是真的『迷』恋上了王婷。这很正常，一个愣头青，加上在部队刻苦训练了几年，不说见到一头母猪都当做貂蝉，但在这种丰韵十足的少『妇』面前哪里经得起摆弄哟。
“我听到消息说有人举报我用厂子的公款买的桑塔纳送给了私人，上面领导估计要过问这件事，一时半会车子又还不回来，你说麻烦大不大？”说着王婷就愁眉苦脸起来，两颗眼泪也摇摇欲坠，孟翔心头一热，一口答应下来：“这事好办，交给我，我保证你明天看到一台车，保证你不会出篓子。我战友多得很，随随便便借一辆桑塔纳是没有问题的，我再去搞一个套牌，嘿嘿，保管你平安过关。”
气势轩昂的孟翔一心为怀里的女人解忧，他自然也就没看到垂头趴伏在他胸口女人那得意的神情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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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车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王婷有什么必要隐瞒！孟翔记得非常清楚，借车那天王婷是亲自坐在车上，然后让他把车开到市里一个停车场之后收了钥匙就叫孟翔打车离开，所以当时孟翔真心是不知道车借给了谁。
在街头路边停车位看到自己的车，出于一个老驾驶员的习惯，孟翔上去围着自己的车走了一圈。他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看上一看，很多司机不都有类似的习惯，再说他是先看到车没看到人来着。
看了一圈之后，孟翔单手环抱在胸口，另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摩挲着，车子有非常明显的补漆痕迹，这让孟翔心里不舒畅了。
虽说是单位的车，可孟翔那会儿才到服装厂时间不长，新单位新工作总得要注意一些，他还担心万一王婷不知道这件事以后车子还过来怪罪在他头上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太不划算了。
孟翔只是为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打算，现在退伍军人安置越来越困难，大多的单位不乐意接收。孟翔能有这么一份轻松待遇又不错的正式工作，他心里还是很珍惜的，想到这里，孟翔转身找了一家公用电话，十五年前还没有手机，传呼机都刚开始流行。
那玩意贼贵，一个巴掌大小的玩意就好三四千，孟翔那点工资哪里敢下手去买。看着王婷别在腰间的传呼机，孟翔也只有羡慕流口水的份，人家是领导，业务需要，他比不上。
呼了王婷之后，孟翔没等几分钟那边就回了电话过来，孟翔那会儿还老实，新人进单位都老实巴交的：“王主任，我在街上看到我们的桑塔纳，停在路边，我过去看了一下，好像被撞了，所以我赶紧给你反映一下。”
“什么？”王婷明显有个愣神，然后嗓门一下提高了：“你在哪个位置，准确点？嗯，行，你在哪等着我，别走开，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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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来得非常之快，简直出乎孟翔的意料。要知道，从服装厂到他所在的位置打车大概要十五分钟，可孟翔再三看表确认了，王婷从挂断电话到站在他跟前也就八分钟时间。
当然，他不敢问领导为什么来得如此迅猛，孟翔只是愣了楞，就赶紧上前接住还在东张西望寻找他的王婷：“主任，你来了，看吧，就在那里停着。”说着，孟翔转身扭头，呃，他怔了怔，明明刚才还停在路边的桑塔纳却不知了去向。
“那个，呃，王主任，刚才我们的桑塔纳就是停在这里的。”孟翔带着王婷过去，十五年前的路边停车位和现在大不一样，没有咪表也没有出入口的收费岗亭，就是一个人斜挎着一个帆布包来回的走动看管，问一问就知道，孟翔也不担心王婷说他撒谎：“要不我把去那头把收费的叫过来你问问，王主任？”
“算了，不用了，回去我打个电话就清楚。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王婷走了两步，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那个时代的出租车还没有顶灯，也没有出租汽车公司，打车的人不多，大家都舍不得钱，拦车非常容易，不像现在站在路边半个小时不一定遇得见一辆空车。
依着车门，王婷想起了什么，她回头对满脸失望的孟翔笑道：“小孟啊，你很不错，对工作认真负责是好事。好好继续干下去，司机也是能出头的哦。”说完，王婷上车离开，留下一脸傻笑满心喜悦的孟翔一个人站在路边。
孟翔当然是高兴了，领导虽说跑了一个空趟，但没有责怪他不说，那言语中的暗示是那么的明确，这让孟翔如何能够不心花怒放呢。
眼巴巴的望着王婷乘坐的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视线中，孟翔跺了跺脚，他决定去逛逛商场给自己买一件帅气一点的衣服犒劳犒劳自己。其实孟翔长相还可以，加上部队里的锻炼，身材蛮挺拔的，的确比大多数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看着有朝气。
转了几个弯，孟翔找到一个百货商店，正说要进去，他却又是一愣。刚才溜走的桑塔纳不就在眼前的商场门口停着不是。哎，早知道就劝着领导往这边走了，不就刚好看见嘛，孟翔后悔不迭。
这一次孟翔没急着再传呼王婷，他得落实了，最好是再看清楚司机，免得领导到时候过来车又不在，他至少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至于接二连三的做出苯事显得自己愚蠢才对。
有了主意，孟翔也就没心思逛商店买衣服了。他琢磨了一下，跑到马路对面一根电杆背后藏起来半个身子。反正又隔得不远，站在马路这边照样能看清楚对面每个人的面庞，而且最好是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窥，那毕竟是王婷的关系户，孟翔这点还是拿捏得很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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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翔当时还好奇的问过，王婷用淡淡的口吻告诉他那是她前夫，已经过世了。这？已经过世的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呢？还会开车？孟翔傻眼了。
年轻人就是热血，眼睁睁的看着马宝明开车离开，孟翔立即冲到一家公用电话边紧急呼叫王婷。和上次一次，王婷回电话速度相当快，孟翔都有些结结巴巴的才把自己看到的汇报清楚，王婷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告诉他说道：“你立即回办公室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领导下了命令，孟翔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匆匆的打车往回赶，不过这一次孟翔就没那么开心了。电话里王婷的语气很淡漠，这让孟翔升起一种不那么美妙的感觉，或许，自己又犯了愣头青的『毛』病，人家总归是两口子，再说这车又是公家不是自己私人的，领导不会以为自己在跟踪她那神秘的丈夫吧？
在出租车上，孟翔脑子也算灵动，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想了个清楚明白，他顿时大悔，自己就一个司机，吃饱了撑得慌去管这些事啊。怎么办，孟翔着急了，回去领导会怎么处理自己？训一顿？
真要是训一顿孟翔也就认了，自己是活该，怪不得别人。可万一要是被开除了呢？厂里都知道自己没有关系，就是一个退伍兵转业，真要被开除了也找不到替自己说话那可怎么办呐？外面打工那些人过得有多辛苦孟翔还是知道的，他不想去受那份罪。
怀着这种忐忑，孟翔不安的回到服装厂走进王婷的办公室，王婷正坐在办公桌面前皱着眉头看着一份文件，孟翔没敢多说话，只是怯怯的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了王婷对面，硬是没胆子坐下。
“先坐下，等我看完这份文件。”王婷这话可惜了，纯粹的对牛弹琴，那时候的孟翔就一个青头小伙子，这才进单位几天哟，哪里听得懂这些领导*下属的专用语呢。不过孟翔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倒是如坐针毡，他好几次想要打断王婷，嘴巴张开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终于等到王婷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冷淡的看着他，孟翔更加的心里发虚了。他干笑几声，谄媚的问道：“厂长，你有什么吩咐？”
“认真工作是好的，我一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莫名其妙，出乎孟翔的想象，王婷却是开口大夸了他一通，听得孟翔『摸』不着头脑，人也昏昏沉沉搞不懂王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还是没敢放松。
“不过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职责，最紧要的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其他的，领导有安排就去，没安排就老老实实的呆着。”王婷终究只是一个校办服装厂的厂长，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话到临头还是没忍住挑明了狠狠地敲打了一番孟翔，但这对上孟翔这个愣头青倒却是恰到好处。
孟翔又不是傻子，这下他算是明白了，王婷是责备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哪里还敢多话，只能是拼命的点头承认错误，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一定听从王婷指挥，领导说到东他绝不向西诸如此类的誓言。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第一起抛尸案还没有发生，所以我也没多联想，只是认为可能是王婷有些私事，人家是领导，私下的事情不说出来谁敢开口问呢。”耸耸肩，孟翔的眼神表示出对王婷的不屑，沈攀和周珊则是不动声『色』的听着、观察着、记录着。
在办公室拖延领导和王婷的陈倩则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两个菜鸟究竟在搞什么，是死是活拿个东西出来呀，她真的快要拖不住了！
审讯室，孟翔还在继续说着：“大概是那之后的二十来天，抛尸案发生了，整个商山市都轰动了，我们也都听说了一些情况，不过大家都没在意，我更是想都没往那个方向想。再说那时候警方还没有公布一些细节，也没有悬赏，所以我也不知道警方在寻找的是一辆桑塔纳轿车。”
顿了顿，孟翔摇摇头，说道：“其实就算知道警察在找一辆桑塔纳轿车我也不会往自己的车上去想，全市那么多同款的车型不是。”
也就在第一起祝青青抛尸案发生的第二天的晚上，王婷叫上孟翔陪她吃饭，两人喝了整整一瓶白酒，谈不上酩酊大醉，但也脑子不清醒。
当晚，在送王婷回家之后，因为醉意，两个人搂在了一起，发生了，嗯，不可名状的关系。第二天醒来之后，王婷对孟翔百般体贴百般关怀，孟翔受宠若惊下也是甘之若饴。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孟翔和王婷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王婷在各方面照顾他给他便利，隔三差五还拿上几百元钱给他花销，孟翔简直就是生活在梦中，他对王婷更是信誓旦旦的要忠贞爱恋一辈子。
如此幸福的过了一段时间，第二起孕『妇』赵静茹抛尸案发生，商山市人人自危，王婷在案件发生的第二个晚上把孟翔叫到家里，两人一番亲热之后王婷又拿出两千的现金塞进他搁在床头柜上的裤兜里。
“你这样从厂里拿钱没事吧，上面会不会查你？”某些钱拿多了是烫手的，孟翔喜欢钱，但不喜欢因为钱被抓进来扔进监狱，他担心的问着怀里娇媚的女人……时间长了，关系亲密了，孟翔自然也就知道了王婷的经济来源，那都是厂子里的公款来着。
“钱倒是小事，学校和教育局那边只要按时交管理费，别的他们不会过问。只是……”王婷在孟翔的胳膊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峨眉紧蹙，很为难的样子，孟翔一阵心痛，用力的搂紧王婷，拍着胸脯说道：“只是什么，说出来嘛，需要我做点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你开心，让我杀人都没关系。”
这话虽然有吹牛的成分，但孟翔是真的『迷』恋上了王婷。这很正常，一个愣头青，加上在部队刻苦训练了几年，不说见到一头母猪都当做貂蝉，但在这种丰韵十足的少『妇』面前哪里经得起摆弄哟。
“我听到消息说有人举报我用厂子的公款买的桑塔纳送给了私人，上面领导估计要过问这件事，一时半会车子又还不回来，你说麻烦大不大？”说着王婷就愁眉苦脸起来，两颗眼泪也摇摇欲坠，孟翔心头一热，一口答应下来：“这事好办，交给我，我保证你明天看到一台车，保证你不会出篓子。我战友多得很，随随便便借一辆桑塔纳是没有问题的，我再去搞一个套牌，嘿嘿，保管你平安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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