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 105 章_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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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第 105 章

  楚斐在屋子里忐忑地等待了许久,才总算是等到了自己的暗卫回来。

  暗卫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楚斐眼睛一亮,立刻起身站了起来。他希冀地道:“这是谁的?”

  “回王爷,这是宁姑娘让我转交给王爷的。”暗卫道。

  楚斐连忙将信件接了过来。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展开,果然是十分严肃的簪花小楷。

  虽不知他为何要问出这样的问题,可宁暖也还是如实答了。

  宁暖在信中写:“……若真如王爷所说,民女是王爷梦中之人,即使是嫁予了王爷,民女也会想方设法改变自己的处境。若当真如王爷所说,民女与王爷是两情相悦,那定然也是民女心甘情愿……”

  宁暖不是会因着那点表面功夫,便委屈自己的人。

  哪怕是她对安王毫无感情,因着一道圣旨嫁入王府,也会经历在王府之中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方法。若是安王尊重她倒还好,有安王撑腰,她也是王妃,也不敢有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哪怕是安王不尊重她……可安王都求了圣旨,哪里会不将她放在眼里?

  宁暖在信中说得十分详细。

  甚至于楚斐在信中写了,他们在梦里还有了一个孩子,只可惜连那个孩子也没有保住。

  又是两情相悦,又是有了一个孩子。

  宁暖猜测了一番,猜想那个孩子大概是她心甘情愿怀上的,甚至还饱含期待。

  楚斐将他的“梦”说的很详细,宁暖猜了个七七八八,大致都猜到了。

  然后她才在信中说:“……若是民女猜得不错,不管是嫁予王爷,还是怀上王爷的孩子,都不是民女一时冲动。民女并非轻易认命之人,凡事穷尽所能,若是做尽了所有努力,才得到王爷梦中的结果,那也是心甘情愿。”

  既然已经将能做的努力都做了,那又如何谈得上后悔呢?

  若是安王梦中的她会后悔嫁给安王的话,就不可能会与安王两情相悦,也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若是安王在信中说的,没有半点隐瞒,也没有半点虚假,那宁暖信中所写的,便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楚斐看到这里,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仿佛感觉到身上一轻,好似是有什么看不见的桎梏消失了一般,连着这两日的郁闷也跟着消失不见。

  楚斐长舒一口气,刚放松完,忽然发现宁暖寄来的信中也还有一页。

  他连忙将那一页抽了出来,又仔细看了起来。

  在那一页上,宁暖的措辞忽然一变,变得尖锐严厉起来,怒斥了一番他在信里头的冒犯,后又提醒他,她是未出阁的姑娘,而他是个外男,两人又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于情于理,都不适合书信往来。而她也为先前贸然答应与他同游青州城外的事情反省了一番。

  楚斐目瞪口呆,瞧着她在信中一口一个礼教,一口一个礼数,一副与他彻底划清了干系的模样,仿佛两人只是个陌生人一般,竟是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楚斐将最后一页纸看完,整个人都懵了,他连手中的纸都拿不稳,纸页从他的手中离开,轻飘飘落到了桌上。

  “王爷?”汪全担忧地看着他:“王爷,您没事吧?”

  就连暗卫的目光也有些担忧。

  被喊了一声,楚斐才狼狈地回过神来,他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起身问道:“阿暖呢?阿暖在哪儿?”

  汪全也愣住,不知道是该茫然他的问题,还是应该震惊他忽然变得亲昵的称呼。汪全回过神来,知道他是在问宁姑娘,才连忙道:“王爷,宁姑娘就在她屋子里呢!”

  楚斐推开他,急忙跑了出去。

  宁暖送出了信,心事一轻,才重新拿起了那本青州杂记看了起来。她手中的杂记还没有翻过几页,忽然又听到激烈的敲门声。

  宁暖抬起头来:“是谁在外面?”

  香桃凑过去看了一眼,回来说:“小姐,是安王在外面。”

  宁暖的视线又回到了书上,她不甚在意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管了。”

  香桃就听她的,当真是没有再管。

  可他们没有管,外面的人却不罢休,非但敲门声越来越激烈,甚至还有安王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姑娘,宁姑娘,你在里面吗?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宁暖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而汪全劝阻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王爷,宁姑娘也许不在屋子里,小心被宁夫人听见了。”

  楚斐却是理都不理,径直敲着门。

  也是他运气好,江云兰也正好出了门去,这时候也不会出来拦他,若非如此,恐怕是他过来敲门的时候,江云兰便已经先出来将他赶走了。

  可即便如此,楚斐也没等到想要的人出现。他敲得手也酸了,嗓子也哑了,可屋门还是紧闭,里面的人一动不动,连一声也没有吭。楚斐也不敢离开,直接席地而坐,又让汪全去准备纸笔,磨墨,汪全给他搬来一张小几,他竟是直接在这儿开始写起了信来。

  写完一张纸,他便将纸折好,从门缝里头塞进去。

  “小姐,安王又写信来了。”香桃汇报说。

  宁暖头也不抬:“烧了。”

  香桃顿时惊讶,连去拿火折子的动作也有些迟疑,生怕自己快了一点,就等不及她们小姐阻拦。

  可她们小姐这回当真是铁石心肠,半点犹豫也没有,等香桃将火点起,磨磨蹭蹭地将纸烧了,亲眼看着那墨迹未干的信化成了灰烬,也没等到宁暖的阻止。

  宁暖当断则断,方才给安王的那封信已是她最后临别,当真如她在信里头说的那样,当做自己不认识安王了。

  楚斐坐在门口,写了无数封信,写到汪全里头的纸也没了,江云兰才终于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看见的安王坐在宁暖的屋子门口,顿时惊诧地道:“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楚斐慌忙站了起来,对着她,也有几分手足无措。

  “我想见阿……想见宁姑娘。”楚斐说:“宁夫人,若是可以,你能不能让宁姑娘见我一面?我有些话要与她说清楚。”

  江云兰愣住,看看他,又转头看看宁暖屋子紧闭的门,忽然恍然大悟道:“是阿暖不愿意见你。”

  楚斐呐呐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见她,回去吧。”江云兰冷声道:“我已经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再来纠缠阿暖,你倒好,一趁我不在,倒是又说着想见阿暖,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

  楚斐苦笑。

  江云兰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自己敲了敲门。

  “阿暖,是娘回来了,给娘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香桃从后面探出头来,瞧见果真是她,顿时长舒一口气,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楚斐眼巴巴地看着,可等江云兰进去以后,门便又吱呀一声关了。

  他转头和汪全对视了一眼。

  汪全:“王爷?”

  楚斐又叹了一口气,重新在门前坐了下来,他提起笔,蘸了蘸墨,又瞧见小桌上空荡荡,顿时道:“还不快给本王拿纸来?”

  汪全应了一声,连忙跑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暖便一直没有出去,好在她本来就不是个乐意动弹的性子,早在几日前就将青州城都逛遍了,而江云兰又出门给她带了不少本杂记解闷,倒也不算是无聊。

  期间,楚斐便一直坐在她的屋子门口没有离开,哪怕是他的房间就在斜对面,也没有挪动过半步,客栈里往来的旅客纷纷对他投以诧异的眼神,楚斐只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瞧见。

  江云兰刚开始还在生气,可气到后来,骂了几回,瞧着楚斐任她骂,眼睑微垂,姿态瞧着可怜,后来竟也有些骂不下去,再到后来,也没脾气了,干脆便冷眼看着,只等着他自个儿离开。

  期间宁朗还回来过几次,带着杨真,他们是过来找宁暖和江云兰的,两人瞧着他坐在门口,齐齐惊讶不已,等听汪全偷偷解释完,两人的眼神便立刻变了。

  宁朗忿忿:“阿暖做的没错,就是不应该见他,他自己要坐在门口,这天寒地冻的,冻死了也活该,难道还要怪到阿暖头上?!”

  杨真心中讪讪:“这安王难道不是你的头头?”

  “我是替他办事没错,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还要将自己的妹妹给卖了吧?我给他办事,是为了让我妹妹以后过得好,要是还将她推进火坑里,那不就本末倒置了?”

  杨真心道:瞧不出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竟然还这么厉害。

  若不是她出手帮忙,还不知道要被青州的摊贩坑几回,而这边倒好,连她未来的头头安王,都要坐在那个小姑娘的门口求人。

  杨真顿时对自己的未来小姑子肃然起敬起来。

  她再与宁暖见到的时候,脸上表情甚至还有些敬重。

  宁暖不禁莞尔:“我与杨姑娘是见过的。”

  “是,是,是见过。”杨真还是男装的打扮,可宁暖却已经换回了女装,她瞧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姑娘,竟是还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我在青州多年,可从未见过如同宁姑娘这般水灵的姑娘。”

  宁朗:“……”

  宁朗重重地咳了一声,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她的脚。

  宁暖轻笑:“杨姑娘愿意与哥哥一块儿来见我,是不是已经答应哥哥了?”

  “那倒不是。”

  宁暖疑惑地朝宁朗看去。

  宁朗说:“这事情还不急。”

  “哪能不急?”江云兰插嘴:“京城里头,和你同个年龄的人,可早就已经成亲了,你不急,我还为你急呢。”

  宁暖也轻声应道:“我们来青州时,还带了不少东西,哥哥是不是忘了?只要杨姑娘点头,哪怕是不回京城,也可以在青州操办,只要我写一封信给爹,爹也能从京城赶过来。”

  杨真:“……”

  宁朗:“……”

  宁朗立刻求助地朝着杨真看了过去。

  杨真摇了摇头,仍然不愿意松口。

  宁朗只好含糊地道:“京城里头打光棍的也不少,也不缺我一个。”

  他刚说完,脚上便被杨真重重地踩了一脚。宁朗倒吸一口凉气,回头还想要对杨真说点什么,却见杨真挑了挑眉毛,他顿时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宁暖看出来了,两个人之中,做主也还是杨真。

  她便道杨真道:“杨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人,哥哥若是能娶到杨姑娘,自然是哥哥的福气。我虽不知哥哥与杨姑娘是如何说的,只是哥哥一向性子顽劣,若是在青州还好,有宁姑娘看着,可哥哥以后若是回了京城,没有了宁姑娘,也不知道别人会对哥哥做些什么。”

  杨真挑眉:“对他?”

  “杨姑娘不知道吧。”宁暖叹气:“这等丢人的事情,哥哥肯定也是不愿意和杨姑娘说的。那是先前还在京城里的时候,哥哥险些被一个女人骗了……”

  “阿暖!”宁暖面色涨得通红:“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将这事说出去!”

  宁暖便闭上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提。

  只是杨真有些纳闷:“他被人骗了?被谁骗了?”

  宁暖闭着嘴巴,只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无辜地看着她,仿佛什么也没有说,可唯独视线不停地往宁朗的方向瞟,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真顿时坐不住了。

  她冲着对面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便站了起来,拉着宁朗往外走。宁朗苦哈哈地跟着,离开时,还偷偷瞪了宁暖一眼,却只得了妹妹一脸无辜的表情。

  两人出去了许久,再回来时,宁朗满脸苦哈哈的,可脸上又惹不住高兴。

  杨真道:“我知晓你们京城各种手续繁多,我虽是在青州长大,可也不知道青州的风俗如何,便先按着我们青龙山上的来。”

  “青龙山?”

  “在我们山上,只要是拜过天地,就算是夫妻了。”杨真说:“没有你们京城那么多的手续,换句话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可以当宁朗没娶过妻,再给他找个媳妇儿。”

  江云兰诧异:“出什么事情?”

  杨真和宁朗都不答。

  江云兰茫然地朝着宁暖看去,宁暖若有所思,又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应道:“那就按照杨姑娘说的办吧。”

  杨真点了点头。

  江云兰又问:“那你爹呢?”

  宁暖说:“等在到了京城的时候,再喊爹吧。”

  杨真也跟着点头。

  等他们回去以后,整个青龙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们大王嫁了!嫁给了五大王,他们五大王成了他们青龙寨的压寨相公了!

  众山匪们激动不已,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将山寨改头换面,可他们个个都是大老粗,还是江云兰看不过眼,将他们推开,自己亲自上阵指挥。整个人青龙山都陷入了喜庆之中,宁朗走路都是飘得,不管是见着了谁,都一脸笑呵呵,被好几人怀疑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江云兰又开始在山上忙碌,而宁暖则又一个人待在客栈里头了。

  只是楚斐依旧没有放弃,不但每日坐在门前写书信,还派人将去青州城里头买来热腾腾的板栗,每日都要派人放到窗前,他清楚的知道宁暖的喜好,买的也全都是符合宁暖喜好的东西。如果是从前,宁暖得了这些东西,还会偷偷留下,只这回却是毫不留情地全都退了回去,一件也没有剩下。

  楚斐坐在她门前等了又等,可总算是在宁朗和杨真拜天地那天,等到了宁暖出来。

  自己亲哥哥的婚事,宁暖自然也不可能再呆在房中。

  她一打开房门,外头坐着的人便立刻站了起来,眼底迸出无限欣喜。隔了多日,宁暖才总算是见着了他的样子,与自己最后一回见到的时候相比,却是狼狈不堪,脸上也满是倦容,宁暖可从没见过他这般落魄的样子,一时也怔住。

  楚斐却是惊喜不已,瞧着她,还有些受宠若惊:“阿暖,你,你愿意出来见我了?”

  宁暖多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移开了视线。

  楚斐一急,连忙道:“阿暖,我……”

  “你什么你!”香桃双手一叉腰,挡在了他的前面:“你怎么能直呼我们小姐的名字!”

  宁暖也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楚斐连忙改口:“宁姑娘。”

  “我们小姐出来可不是为了见你,你还是快让开吧。”香桃说:“我们小姐还要赶着去山上,参加少爷和杨姑娘的婚礼呢。”

  “去山上?”楚斐下意识地担心起来:“他们也没有来接你,只让你一个人去?”

  “我们少爷可都准备好了,山上已经派了人过来。”

  楚斐:“那山上全都是男人,哪来的女人?让宁姑娘被那些山匪保护,哪里有半点安全可言?”

  香桃心道:那也比与你待在一块儿安全些。

  他们到了客栈门口,山上的山匪果然已经套了马车来接人,宁暖与香桃上了马车,马车驶出了一段路,那些山匪回头看了一眼,道:“宁姑娘,有人跟着咱们。”

  宁暖闻言,撩开马车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却见楚斐与他身边的汪全骑马跟在马车后面,远远缀着一段距离。

  “宁姑娘,要不要我们去将他赶走?”

  “不用了。”宁暖放下车帘:“你们也打不过。”

  山匪们:“……”

  山匪们不吭声了,闷头去赶路。

  路上一路都十分顺利,马车一直到了山上才停下,宁暖被香桃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才总算是看到了青龙寨的模样。

  只见整个青龙寨到处都挂着红绸,整个寨子都洋溢着喜悦,宁朗身上挂着一个大红绸花,笑得见牙不见眼,见宁暖来了,连忙和正在说话的山匪道别,朝着宁暖走了过来。

  “阿暖!”宁朗眼中满是歉意:“我本来是该亲自去接你,可实在忙不开,只能让你一个人过来,让你受惊了。”

  宁暖摇了摇头。

  “五大王。”一个山匪说:“还有个人跟来了?”

  “谁跟来了?是青州的百姓?”

  “不是。”山匪道:“是那个楚公子。”

  宁朗一惊,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匆匆走了出去,远远地,宁暖还听见他在大声吩咐山寨守门人将门收好,千万不能将安王放进来。

  宁暖没有顾着那个,提起裙子走进了山寨里,她满眼都是新奇,一路走的也很慢,一直到了里头,才见到了忙碌中的江云兰。

  江云兰身旁还站着杨真,只是她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与宁朗一样穿了一身红衣服,头发高高束起,只是没有戴那朵俗气的红绸花。

  宁暖惊讶:“杨姑娘穿成这样?”

  “时间匆忙,也来不及赶制嫁衣。”江云兰无奈道:“其他都好准备,可是嫁衣却是万万不行的,索性还要再在京城办一场,如今便只能这样凑活。杨姑娘屋子里连一件女人的裙子也没有,我说下山去给她买,她也不乐意,只好穿成了这样。”

  好在今日一身红,倒是有几分雌雄莫辨,江云兰又逼着她涂了脂粉,一眼看上去,倒不会像宁暖当初那样,一眼将她当成男人。

  江云兰还有几分不满,可也只能应下了。

  山上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等到夜幕低垂,月儿高挂,山寨各处都点亮了喜庆的红灯笼,山匪们也搬出了一坛坛好酒,还有他们今日所有人一块儿齐心协力打来的野味,比过年还要热闹。

  宁暖坐在位置上,虽是吹着山上的夜风,可抿了两口烫呼呼的酒,脸也红了,身子也热了,连脑袋也开始晕乎乎了起来。她连忙放下杯子,不敢再沾,披着一件狐狸毛大氅,嘴角微弯,目光一直注视着穿着红衣的两人,笑意一直没有在脸上下去。

  就连守门的山匪也忍耐不住,跑过来与弟兄们一块儿喝酒吃肉。

  楚斐在寨子外面徘徊了许久,可总算是找着了机会,连忙带着人,偷偷溜进了山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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