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这不可能!_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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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这不可能!

  接风洗尘,一番宴饮。

  柳清明比司明冠想的还要更容易接触一些。

  作为阵痴大师最钟爱的弟子,也是被誉为年轻一代中阵道造诣颇深的那个人,柳清明的实力虽还在筑基后期,但只能说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是他的资源、背景还是人脉,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之物。

  这样的仙道贵公子,反倒不像他们这些做什么都要盘算一番的小人物,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觉得凡俗王朝有意思,也不怕耽搁修炼,还有心情去详细了解一下,可见其闲适。

  若是他们也这么做,多半要打上一个“不务正业”的标签,活该晋升不上去。

  可这件事换到柳清明的身上,那就只能说是贵公子博学多才,博采众长,连对凡俗之事都了解的那般深刻,实在让人钦佩。

  事实证明,对待不同的人,同一件事评判的标准并不一致。

  丰盛的宴席之上,柳清明数次提及那墨家、儒家、法家,反倒是让司明冠有些后悔。

  本以为你是阵痴弟子,会对夏朝的阵法最感兴趣,哪能知晓竟然钻研起夏朝的治国之道来了?

  早知如此,他还是应该了解一番夏朝历史的,别管有用没用,起码能跟柳公子相谈甚欢不是?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乖乖点头应和,不咸不淡的吹捧几句,活脱脱像是个马屁精转世,太没有含金量。

  好在柳清明大概也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并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下去,转而谈起了此间风情。

  “天锁洞开之后,此世灵气之活跃世所罕见。不知有多少机缘造化应运而生,又要掀起怎样的波涛。

  只可惜,来的路上,我看那天锁洞开之下,此世之变故甚是剧烈,又不知有多少国度灭亡于此,战乱不熄。

  一兴、一衰之间,得之失之,千载变化凝现于短短数十载,怎不叫人惊叹。”

  柳清明品着自夏朝皇宫拿出来的珍贵酒水,颇为感慨的说道。

  “人生在世,犹如杂草,岁岁枯荣。纵是野火煅烧,一地灰烬,来年亦是满地青葱,年年岁岁人相似也,又有几人留意?

  惟有在野草中脱颖而出,化作参天大树者,才能挡风避雨,傲然于世。纵是野火加身也不磨躯干,纵是疾风骤雨也难损枝叶,才是我辈修行者的追求。”

  司明冠精神一震,你要是提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凡俗之辈,短短数十载,悠然而过,过也无痕。

  唯有像柳公子这样,注定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之人,还愿意俯身看一看满地杂草,寻常草木,顾及自身便已殊为不易也。”

  一袭话语,很是有几番禅机在。

  没吃过猪肉也总是见过猪跑。

  对于夏朝的历史,司明冠虽未特地了解,但跟凡俗王朝打交道这种事情,他可是做的多了。

  别说是普通的百姓了,纵是那一个个傲然于世的王朝,说崩塌也就崩塌了,几十载换个皇帝都不算什么,直接换国号的都比比皆是。

  若连这都要一个个记下来,那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还修什么仙呢?

  仙即是超脱。

  不与草木同休,不惧山河之变,不因俗世而改!

  伟力加身,并肩日月。

  一怒则风云色变,安居则四海平升!

  仙者,一人一山。

  这本就是一条独行之路,哪里能让人处处流连?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用在了求道上,那就少有心力再去关注太多‘杂事’。

  作为活了两百岁的筑基修士,司明冠在这一点上极有感触。

  在年轻的时候,谁还不是个热心肠呢?

  只是百载岁月,雨打风吹,故人远去,故友做古,一个个新的名字传入耳中,一个个让人热血澎湃的人杰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早已不是最开始那个初次攀登仙道的人,也已经明白,自己并不属于这片天地中的主角。

  而是话本故事之中,只能在旁叫好的路人而已。

  没被顺手拍死,都算自己命大。

  活了两百年,还在筑基,就已经说明他真没什么修行天赋,不得不偏向经营类的事业。

  此生大抵都不可能问道金丹,向天再借五百年。

  自然也没有了那一份勇夺争先的气魄了。

  年轻人身上有着老人所羡慕的朝气,老人身上有着年轻人无法比拟的经验。

  可经验尚且能够积累,那份心气一旦丢掉,朝气也就再也没有了。

  “司师兄这番话,倒是感触甚深。”

  柳清明先是轻轻点头,随即说道:“杂草岁岁枯荣,年年新生,传承有序,便是野火煅烧也仍能生长,人又何尝不是呢?

  烧不掉的杂草,终将被烈火锻造的更加强盛,就如这夏朝。

  我一路走来,见过的凡俗王朝不少,战乱比比皆是,国破家亡者不知几何,百姓流离失所,白骨横陈于野。

  可这夏朝同在一处天地中,却全然是另一番光景。既无战乱,亦无饥荒,百姓富足,生活安康。难道这夏朝比之其余国度,还能算是杂草么?亦如经历了野火后的参天大树也!

  视之如杂草,则万物蒙尘,不显其华,实非修行之道。”

  “柳师兄所言甚是。”

  司明冠点头,微笑,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这夏朝何尝不像是仙道中的柳师兄,而其他国度,又何尝不像是他呢?

  同处一片天地,境遇却是全然不同!

  怪其他国度不努力,还是说夏朝太努力了呢?

  不好说啊,不好说。

  他不是不想有激流勇进之心,而是两百余年的岁月,无数次的努力之下,早已明晰自身乃是朽木的事实。

  华章盛典,万国来朝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有用的。

  这里也仅有一个夏朝,可处处皆是战乱的国度。

  柳清明志存高远,所以欣赏夏朝。

  可他所看到的,却是其余国度兴衰灭亡之下,对自身的警醒。

  两人谁都没有错,只能怪他的天资不够,不便硬凑。

  老虎当然可以怜悯老鼠,但一点也不妨碍老虎吃肉的时候。

  老鼠能有点肉腥味尝一尝,就足以偷着乐了。

  不同之人,自是有不同的生存之道,纵使处在一地,同一片天空之下,亦是有所不同。

  待得酒足饭饱之后,司明冠起身道:“柳师兄是要暂且休憩几日,还是先去看看夏朝的阵法?”

  “既是来了这里,先待些时日也是无妨。”

  柳清明相当随意的说道:“数年之后,天地还会再有大变化。如今暂且择一安逸顺心之地等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明冠眼前一亮,看来柳师兄的确对夏朝颇有几分好感,那些寻常灵珍,也的确不被这位人杰看在眼中,要争夺的,是更大的造化,“既是如此,我便向您引荐夏皇?”

  “我倒是的确想与夏皇见上一见。”

  柳清明微微点头,“既能在此乱世中独立世外,这夏朝定是能人辈出,百载努力。师尊曾言,万物皆是修行。若能从中取其真味,当是一份不小的收获。”

  一处偏僻的宫殿。

  启志帝与柳清明会面。

  相谈甚欢。

  两人从白天畅聊到黑夜,又让侍者点上烛火,秉烛夜谈。

  不时还有人会端上来几本书籍。

  便是启志帝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修行者中,竟真有对夏朝历史感兴趣的人。

  而论起对夏朝历史的了解,除了顾先生之外,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细节,夏皇都能拿出佐证,与在野之言论自然不同,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听的柳清明是连连点头,时而一声叹息。

  夏朝百余年历史,真要细细讲述一番,一日时间自然是不够的,可讲清楚大致脉络,那自然是毫无问题。

  当启志帝说到前些年,法家领袖商的离世之时,纵是柳清明都忍不住遗憾的说道:“恨不能早来十余年,与那般人杰会面。恨不能早来百余年,与那墨子、荀子、禽子等人把酒话天下。”

  人与人之间,许多的心绪是共通的。

  虽然那些只是凡俗中顶天立地的豪杰、圣人,但既能让人欣赏,便自有其价值。

  这种在短时间内,通晓凡尘绝顶人物一生光辉的魅力,的确无与伦比,恨不得让人并肩而立之。

  正所谓见贤思齐焉,正是此理。

  “往事虽已做古,但夏朝史书,永远都留下了他们的名讳。夏朝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他们的努力。身为夏皇,吾亦是深受其感召,不敢有片刻松懈。”

  启志帝总结道。

  “夏朝倒是的确对得起前人之努力。从墨子提出的民之三患,再到夏朝如今之兴盛面貌。若墨子在天有灵,想必也定是十分欣慰。”

  柳清明颇为感慨的说道。

  “在天有灵?敢问柳仙师,您即是仙道中人,天下间是否存在阴间、黄泉?死去的人,能否在另一地相会?”

  提及此事,启志帝相当好奇的问道。

  阴间、黄泉路,这些东西在民间一直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但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死人知道了。

  可积阴德的说法,也一直流传了下来。

  即使是不信鬼神的墨子,也提出了明鬼的观点,虽然这个明鬼跟凡俗中鬼怪并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毫无疑问的是,至今仍有不少人相信,生前作恶死后遭殃,什么十八层地狱的传说,三岁小儿都有所听闻。

  凡俗不敢妄言,仙道,理应明断吧?

  “这”

  柳清明眉头微皱,这个问题,的确是不好回答,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或许存在吧。”

  “或许?”

  启志帝有些讶然道:“连仙师都不能肯定么?”

  “魂灵是存在的,死后余留者也的确有。至于换一个地方,以‘死’的方式继续生活的幽冥之地,也并非不可得见。

  既然如此,谁又能说黄泉九幽真的不存在呢?连万万年前之人的身影都仍可烙印于今时今日,心怀敬畏,总是无错的一件事。”

  柳清明仔细斟酌的说道。

  “我明白了。”

  启志帝轻轻点头,眼前这人虽是第一次相见,但并无寻常修行者那般傲气,准确的说,是不屑于那种流于表面的傲气。

  这是真正非同一般的天骄,不可以寻常人视之。

  “对了,听闻柳仙师来此,是为了夏朝皇宫中的阵法而来。”

  相谈甚欢之后,启志帝取出一个比之鱼龙卫手中的阵法令牌略小一号的木质令牌,递给柳清明,随即说道:“此物可确保柳仙师不被阵法伤害。”

  “哈。”

  柳清明微微一笑。

  凡俗间设立的阵法,伤害他?

  那怕是想的太多了点。

  不过此番好意,倒也不好推拒,干脆接过道:“多谢夏皇盛情了。”

  “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再打扰柳仙师,明日柳仙师若有兴趣,自可观摩阵法。”

  启志帝说道。

  “好说好说。”

  柳清明随意的说道。

  他本就是出山游历天下,一路见闻即是收获。

  至于钻研阵法

  作为阵痴的弟子,想学阵法什么不能学呢?

  再精妙的阵法他都见过。

  来此也不过是因为左右无事,不如看看凡俗中的野路子,如何按照古籍堆砌出错漏百出的阵法而已。

  阵痴曾言:便是毫不通阵法之人,亦有可能对阵道有所启迪。

  没有按部就班的修习之人,不受束缚天马行空的思路,的确有可能灵光一现。

  毕竟愚者千虑尚有一得。

  只是朽木毕竟才是大多数,偶有惊人妙笔,也淹没在无尽瓦片之中,能否有所收获,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

  第二日,天光亮堂。

  司明冠迫不及待的喊出柳清明。

  他是被夏朝阵法压制过的,知道那是一座相当了不起的阵法,因此还算有些自信。

  若能博得柳清明的好感,对他也是一件大有裨益之事。

  两人没有去朝会的大殿中研究,避免一不小心将夏朝皇宫给拆了,而是来到了皇宫门前,那两根竖立的柱子旁。

  “柳师兄且看,那两根千年金圭木,便是阵法的阵眼与阵棋所在!”

  司明冠手指那金碧辉煌、雕龙附凤的金柱,开口说道。

  此前为了给柳清明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他可是一直都没提这件事。

  “哦?千年金圭木作为阵眼和阵棋?”

  柳清明面露一丝讶然,那可是渡空飞舟的主材料,并不适合用在阵法上,遑论在其上铭刻阵法了。

  他快步走到两根千年金圭木面前,目光仔细的注视着,些许灵光在眼中汇聚,是一种特殊的瞳术。

  然而,越看,柳清明越是惊讶,脸上的震撼之色几乎无法抑制。

  站在一旁观摩许久之后,柳清明才终于情不自禁的说出了第二句话。

  “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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