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做点什么好了_叶筝沈寂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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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做点什么好了

  沈寂北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研究了一晚上材料和证据,他现在整个人都觉得疲惫和无力,只想赶快回家洗个澡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太过习惯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忘记些什么。

  开门的时候,他几乎都要忘记叶筝那茬子事,就像往常一样刷开密码,带着工作了一天后疲惫的心情,准备迎接一室漆黑和一个冰冷的房子。

  然而他刚按下密码,还没打开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接着他便看到了一身素白长裙的叶筝正站在门口为他开门。

  沈寂北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他开门的姿势,就这么傻了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搬进了他的家里。

  “你回来了。”叶筝拉开门,侧开一条路。

  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对普通夫妻一样,尤其是她说“你回来了”的时候,沈寂北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里忍不住有些异样。

  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沈寂北进屋之后随手松开领带,叶筝从始至终都站在他身边,在他脱下外套的时候还主动接了过来挂好,转头道:“热水已经给你放好了,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沈寂北多少有些讶异,他们这样实在是太像夫妻,以至于他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洗澡出来后,沈寂北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厨房,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应付一下晚餐。

  叶筝正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立刻招呼道:“晚饭我已经做好了,赶紧过来吃吧。”

  沈寂北看着她端上来一盅汤还有一个菜,接着便坐在了他对面,他有些诧异道:“你还没吃?”

  叶筝头也不抬的抛出两个字,”等你。”

  事实上从洗澡的时候,沈寂北就一直在想叶筝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他的确是要让她来这里和他一起住,但是并没有指定她一定要做什么事,而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好像一个卖身葬父被买了的女孩想要报答救命恩人一样,着实让他有些不爽。

  蹙了蹙眉,沈寂北道:“你用不着把自己当丫鬟,我也没有强迫你做这些。”

  “你的确没有强迫我,我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叶筝一边吃一边道:“你也用不着想太多,我做这些是因为你帮我打官司,我也只是在感谢你而已。”

  合着人家根本就没想怎么样,全都是他想太多了。

  沈寂北有些气闷的白了她一眼,也不愿再跟她争执下去,低头开始吃饭。

  其实叶筝的手艺一直不错,这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他没想到竟然还能吃到她做的饭,这种感觉多少有些奇妙和唏嘘。

  沈寂北不知道,其实在叶筝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做饭了。

  那时候叶婉心不知道在做什么工作,也不知道跟着什么样的男人,叶筝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好一点的时候,叶婉心会和“男朋友”用餐之后给她带点什么回来,但大多数都会在半夜三更喝得大醉酩酊才回来,有时候回抱着她哭,有时候也会动手打她。

  再后来,隔壁的阿婆在外面灶台上做饭的时候,她有时候就会趴在门上看阿婆怎么做,然后偷师回来自己一点一点的学。

  如果十年前有人曾在江城棚户区的菜市场做生意的话,那么就会经常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校服裙,瘦瘦小小的女孩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老头老太太之中,在一个又一个的摊子前面选着最便宜的菜,像个大人一样,口齿伶俐的和那些摊贩讨价还价。

  整个吃饭过程都一直无话,直到叶筝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周起霖的电话。

  用余光瞟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男人,叶筝抿了抿唇,还是拿着手机起身走向了阳台去接。

  周起霖很少亲自给她打电话,一般有什么事都会叫齐锐通知她,若是他本人打电话过来,那么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而直觉告诉她,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让沈寂北知道的好。

  事实上早在她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沈寂北就已经看到周起霖的名字了,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低头吃饭,侧耳听着她打电话的内容。

  对于周起霖,叶筝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就连接电话的时候都很小心翼翼,“周总,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周起霖开门见山道:“明天跟我去彦城出差,一共三天,早晨六点的飞机,齐锐会派车去接你。”

  叶筝一怔,急忙道:“可您之前没说过要让我去出差,我还有事……”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负责给你解决,明天早晨如果我在机场看不到你,那你就可以回家了。”

  他说完便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留叶筝一个人对着只有忙音的电话久久不能回神。

  六点的飞机,这也就意味着她至少要五点多到机场,那么必须在四点多就起床开始收拾。

  一想到这儿,叶筝便不由得有些头疼,从江城到彦城不过一个小时的航程,而且可以选择的班次也很多,就算是坐高铁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周起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早?

  正当叶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沈寂北低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他这一声把处于黑暗之中的叶筝吓得不轻,猛地转过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道:“没什么,接个电话而已。”

  “接电话需要躲到阳台上来?”沈寂北冷笑一声,“只怕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电话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筝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索性直接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我这手机里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连密码都没有,你不信的话可以拿去随便看。”

  沈寂北低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有起床气,劝你明天早晨不要打扰我,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我知道的。”扔下这三个字,叶筝便转头去厨房洗碗了。

  为了不被沈寂北所谓的“起床气”波及到,收拾完之后叶筝还特地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被子,准备去沙发上睡。

  事实上就算沈寂北不说,叶筝也会去客厅睡,她早晨走得太早了,跟他在一起,难免会影响到他的睡眠。

  然而还没等她出门,沈寂北便直接挡在了她面前,面无表情道:“你干什么去?”

  “我今晚睡沙发,省的影响你。”

  “用不着,你还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他一把将她手上的被子扔到一旁,拽着她往床上一推,不由分说道:“睡觉,我累了。”

  叶筝气结,“沈寂北,你!”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男人便已经伸手关掉了灯,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黑灯瞎火的卧室里独自生闷气,最终不得不压着火气上床睡觉。

  在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叶筝就已经设想到了无数的场景,包括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她要怎样才能避免某些事的发生。

  为了不发生意外,她只能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尽量往床边睡。

  但沈寂北也不是傻的,她躲得如此明显,便愈发让他觉得不爽,黑暗之中,眉心一蹙,伸手便将她一把拽到了自己怀里。

  “沈寂北!”

  叶筝被他这个举动震得险些叫出来,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刻用双手推在他的胸口上,拧眉道:“你干什么!”

  “你睡在我的床上,你说我干什么?”

  “沈寂北,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唔……”

  黑夜之中,叶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在他的唇狠狠的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她所有的话语都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男人灵巧的舌在她口中迅速的攻城略地,他吻得又凶又猛,好像就等着这一天来狠狠惩罚她了一般,如今终于逮到了机会,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

  叶筝左右躲闪着他的唇,不停地推阻他,“沈寂北你疯了?你放开我……唔,放开!”

  然而沈寂北却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大手径直从她的裙摆下面探了进去。她本就只穿了一条棉布的睡衣长裙,根本就没有防御能力,他的手顺着她细滑的小腿一路向上,很快便停到了最私密的地方。

  一直强装镇定的叶筝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伸手按住他的手,恳求道:“别这样沈寂北,算我求你了。我是有求于你,但我不想用身体做交换,我不是出来卖的女人。”

  先前险些被情欲燃烧殆尽的理智也都在这一刻悉数归位,沈寂北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良久之后,他才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宋炎宁,到底有没有做过?”

  沈寂北小的时候,很多老师都称赞过他记忆力好,无论是背课文还是做试卷,只要他看上两遍,基本都能背下来。

  他也一直觉得很骄傲,直到那个早晨。

  他推开酒店的房门,看到她和宋炎宁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床上,她甚至还躺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且深沉,嘴角还带着笑——那是他曾经以为只属于他的笑。

  他们睡得很沉,连他进来都不知道。

  他就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床上的那两个人,那一瞬间他很想冲上去将两个人撕扯开,可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只是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

  最后还是叶筝先醒了过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便慌了,随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拉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她的动作惊醒了旁边的宋炎宁,他也跟着缓缓转醒过来,看到站在一旁的他后,忍不住蹙了蹙眉。

  沈寂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仿佛有千斤重一样,几步路的距离,他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才终于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到那个时候,却好像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为什么”三个字。

  而她却仍然低着头,平静的近乎冷漠,无动于衷的说:“没有为什么。”

  “是不是他逼你的?”他垂在身侧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事到如今,他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只觉得是宋炎宁强迫的。

  “没有,是我自愿的。”她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是不捻灭他最后一丝希望不罢休。

  “解释。”他还是不死心,颤抖的声音几乎带了一丝乞求,忍不住冲她低吼,“你解释啊,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你。”

  可她最后也没有解释一句。

  就像她谋杀沈寂楠的时候,她也没有解释一句,仿佛根本不屑于解释一样。

  而她跟宋炎宁上床的时候,是她撞了沈寂楠之后的第三天。

  沈寂北常常觉得人的记忆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在那之后,他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她光着身子躺在宋炎宁怀里的样子一样,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于沈寂北来说,她和宋炎宁的那件事,是他的逆鳞,是他的禁忌,也是最让他恶心的事情。

  但是心底的深处,他却又不愿承认这是真的,这么多年来,心里始终有一个侥幸的念头在不停地叫嚣着,也许当年是个错误,毕竟有时候亲眼见到的也未必就能够相信。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身下的女人,周围一片漆黑,明明连她的脸和表情都看不清楚,可是却唯独那双黑亮的眼睛格外明晰。

  “这个问题,你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在听到他问话的一瞬间,叶筝便直接转过了头,没有再去看他的眼睛,那一瞬间,沈寂北便懂了。

  是啊,明明答案都已经放在他面前了,可他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沈寂北自嘲的笑了笑,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在监狱的那几年当中,叶筝练就了一个本事。

  不用闹钟,不用别人叫,不用借助任何外界的东西,任何时候只要她想醒来,就马上可以睁眼醒过来。

  睡前沈寂北的动作和那个失望的眼神好像还在眼前,叶筝对着天花板怔了好一会,按开手机发现已经三点多了,该收拾准备去赶早班机了。

  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着,叶筝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为了不惊扰他,甚至都没有在楼上的浴室洗漱,而是直接在楼下收拾完才离开的。

  已是快要入秋的天气了,叶筝下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是黑的,只有东边隐隐约约有一丝朝阳的光线。她记得过去的六年之中,她最盼望的就是那一抹朝阳,有时候整夜整夜的失眠,她就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泛白,那代表着距离她出狱的日子又进了一步。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Q7已经停在了她身边,是齐锐来接她了。

  其实经过昨晚,叶筝已经想清楚了,周起霖显然是在故意找她的麻烦,所以才把航班定了这么早。

  只是她觉得他对她不满,大可以冲着她一个人来,没必要让齐锐还有他其他的助理秘书跟着一起遭罪。

  车子很快便在机场停了下来,叶筝下车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内疚,忍不住对齐锐说了一声对不起。

  齐锐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相比起之前的冷漠,这次脸色多少缓和了一些,甚至还很好心的提醒她彦城温差大,让她注意温度。

  坐早班机的人毕竟还不算太多,叶筝到了大厅之后,很快便在VIP候机室里找到了周起霖。彼时男人正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叶筝也不好打扰,只是轻手轻脚的走上去,坐在了他身边。

  距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叶筝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从包里取出一本琴谱开始翻看。

  高中毕业的时候,她原本是打算考音乐学院,学专业古筝的,毕竟她从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叶婉心抱在怀里,开始摸琴弦了。

  如果不是那场变故,她现在应该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古典音乐家了。

  但是无论怎样,她现在到底还年轻,没有接受叶婉心送她出国念书的提议,是因为在江城还有她的孩子,她不能离开这里。但是叶婉心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的人生不能就此停步了,将来还是要好好生活的,所以她也打算重新拾起从前的专业,再好好学古筝。

  正当叶筝专心致志的研究琴谱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忽然颤了一下,接着便低声呓语道:“阿楠,阿楠……”

  叶筝转头一看,周起霖的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表情痛苦而又纠结,显然是做了噩梦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道:“周总?周总?醒醒!”

  然而周起霖非但没有醒过来,反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呼吸比刚才还要急促,脸色也愈发的紧张起来,“阿楠,你别走,留在我身边……”

  叶筝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但是他这个样子终归是不行的,于是又拍了他两下,轻声唤道:“周总!你只是做噩梦了,醒一醒,我不是楠姐,我是叶筝啊……”

  不只是她那一个词触及到了周起霖,方才还沉浸在梦魇之中的男人,长长的睫毛骤然抖动了两下,下一秒便猛地瞠开了双眼。

  大约是因为方才睡着了,周起霖睁开眼的一瞬间,眼神又急又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叶筝,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叶筝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到了,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试探性的问道:“周总,您好一点了吗?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周起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立刻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甩开了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来了好一阵了,也叫过你了,但你好像做噩梦了,我叫了好几次都没有醒。”

  周起霖蹙眉看着她,“那我有没有说什么话?”

  叶筝不由的想起了他刚刚拉着她叫沈寂楠名字的模样,只怕说了他可能会立刻掐死她,舌头一卷摇头道:“没有,你什么都没说。”

  “那就行。”他这才松了口气一般点点头,恰巧有地勤过来告诉他们登机的时间到了,请他们去过安检,周起霖这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喝,继续喝!”

  已经是第三天了,白茹月和一群朋友聚在Mix,喝了整整三天的酒。

  这几天她几乎把过去二十几年的酒都喝完了,每天睁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睡觉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喝酒,好像只有喝多之后才会忘记某个深刻在脑海中的印象。

  和她一同来的朋友都已经喝多了,白茹月看着“尸横遍野”的朋友们,嗤笑了一声,把手上的酒瓶往地上随手一扔,“都是废物,一个个地真没劲。”

  撇了撇嘴,她拉开包厢门晃晃悠悠的向外走,恰好电梯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楼层,她走进去的一瞬间,鞋跟不小心卡在了电梯门的门缝里,接着便直接扑进了对面的一个人怀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茹月手忙脚乱的想直起身子,奈何因为喝多了酒,整个人都有些发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稳。

  面前的男人低头看了她两眼,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森冷起来,良久才道:“沈寂北取消了婚约,就让你这么难受?”

  白茹月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宋炎宁一双冷冷的眼睛。

  白茹月一惊,急忙伸手去推他,“你干什么,放开我!”

  然而宋炎宁却是低冷的一笑,“反正沈寂北和叶筝在一起了,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也做点什么好了?”

  白茹月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宋炎宁的吻便直接落了下来,封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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