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适_穿进渣贱文后怀了炮灰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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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不适

  第三十四章不适

  宫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步惊辞直接去了坤宁宫,进屋后发现屋里虽然亮着,但几乎没什么声音,宫人要行礼,都被他制止了。

  柳觅青躺在床上辗转,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难受得要命。

  “怎么了?”步惊辞本来还担心吵醒他,结果一看人根本没睡着,有点哭笑不得,“不是累吗?”

  “累啊。”柳觅青哭丧着脸,“我这身子好像认床。”

  “认个头,你第一天到王府的时候睡得不好吗?”

  “我那是喝了酒,要不然……就是这地方被盛如琼睡过了我不喜欢了。”柳觅青撇嘴,拉了拉步惊辞的手,“我饿。”

  “哪张嘴饿?”

  柳觅青惊了,横了他一眼:“开什么黄腔,当然是肚子饿了。”

  “刚刚那么多菜都没填饱你肚子?”

  “填饱了。”柳觅青嘟囔道,“但是吐掉了。”

  “吐?”步惊辞想起来他刚才好像也差点吐了,因为后面柳觅青装病,他就给想一块去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不是让你传太医来看看,怎么……”

  “不要,我就是累了。”柳觅青一脸乖巧,“我想吃点清淡的。”

  “吃。”步惊辞无奈叹气,“福贵。”

  “哎。”福贵立刻应下,“小的这就去吩咐御膳房。”

  “还有,传蒋太医……”

  “不准传。”柳觅青说着踢了步惊辞一下,“传了你自己看,药你也自己喝。”

  步惊辞叹气:“我喝什么,我又没病。”

  “我也没有。”柳觅青肯定道,“要是有我肯定知道!”

  步惊辞挑眉:“之前是谁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一碗接一碗在那喝强身健体的药的?”

  “反正不是我。”柳觅青偏过头去,手却拉着步惊辞的衣服,“不想看嘛,我答应你,明天不舒服我就传。”

  “好吧。”步惊辞只好妥协,拉着他说了会话,等厨房送了粥过来后喂他喝下,再洗漱,躺上床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柳觅青已经困得不行,但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直到步惊辞上来抱住他,他才好受一点,在他怀里蹭了蹭,慢慢还真睡过去了。

  看他这样,步惊辞倒真信了他认床的话了,有点无奈,轻拍了他的背,确定睡熟后才把在一旁守着的福贵招近了:“吩咐下去,给皇后换张床。”

  福贵也听见了方才柳觅青说的,得了这吩咐后有点欲言又止,但一想今日宫宴上的事,又闭嘴了。

  反正别的不说,皇上事事都依着皇后这点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翌日。

  柳觅青今天依旧起得很早,但并不精神,迷迷糊糊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被知春伺の???津?瞾渎*家*の候着去洗漱,坐在桌前时候看着面前的菜,问道:“王爷有吃饭吗?”

  “皇后,你又叫错了。”知春有点无奈,“现在已经是皇上了。”

  “皇上就皇上嘛。”柳觅青有点无奈,他都叫顺口了,“那他有吃饭吗?还有以后别叫我皇后,听着怪别扭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

  “是,公子。”知春应道,“皇上早上走得急,没吃。”

  “怎么又没吃。”柳觅青叹了口气,端起碗喝了几口粥,又放下了,“你让御膳房那边先准备好,下朝了就给他送过去。”

  “公子你就放心吧。”知春安抚道,“御膳房那边知道怎么做的。”

  柳觅青这才点点头,把早饭吃了。

  他不太清楚一般上下朝的时间,但想着步惊辞大概还要去批折子,等回来的时候肯定不早,所以吃完东西出门看见他回来时特别惊讶:“这么早?”

  “是挺早。”步惊辞加快两步走到柳觅青面前,一把抱住他,“好好吃饭了吗?”

  “吃了啊。”柳觅青道,“我又不像你,那么忙。”

  “我还没吃呢。”步惊辞拉着柳觅青到庭中坐下,“福贵,让御膳房弄点吃的过来。”

  “哎。”福贵应着,退开了。

  柳觅青见状让知春去拿了没吃完的糕点来给步惊辞垫肚子,这才问道:“这么快下朝了?”

  “没有。”

  柳觅青奇怪:“没下朝你怎么回来了?特地回来吃饭的?”

  “就算吃也在殿上吃,哪有特地回来吃的道理。”步惊辞哭笑不得,“我身体抱恙,先回来了。”

  柳觅青更奇怪了,仔细打量了一下步惊辞:“你哪里不舒服?前段时间累着了?”

  步惊辞摇头:“没有啊,我自幼习武,身体好着呢,哪像你,动不动就咳嗽晕倒。”

  知道他在说昨天的事,柳觅青丢了个白眼给他:“那你又说你身体抱恙。”

  “我怎么知道。”步惊辞耸耸肩,“盛尚和说的,你应该去问他,我到底哪里病了。”

  柳觅青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惊道:“这才第一天呢,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架空你了?”

  步惊辞弯弯眼睛:“是啊,以后我就有时间陪你了,多好。”

  柳觅青忽然想起来他昨天说的话,脸色瞬间不好了:“爷爷不是答应会帮你吗?”

  “这不是没来得及。”步惊辞无辜道,“我要保重龙体嘛,太傅也不能硬让我挨着身体做事吧?”

  “这……”柳觅青一时语塞,昨天他对盛如琼做的事,这么快就回到他自己身上了还行。

  “没事的。”步惊辞抬起手,揉揉他的头,“我休息一下嘛,我之前那么累,你也不知道心疼我一下。”

  “那折子呢?也不批了?”

  步惊辞摇头:“不批了,不用我批啊,盛尚和都会搞定的。”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柳觅青都被气笑了:“那你还有心思在这吃早饭!”

  “一日之计在于晨。”步惊辞道,“人不吃饭の???津?瞾渎*家*の怎么行。”

  “那你吃完要回去吗?”

  “为什么要回去。”步惊辞拉过柳觅青的手,“我好像还没跟你一起在宫里走过,等吃完了我们到御花园去。”

  “步惊辞?!”

  “在呢。”步惊辞见他还是生气,干脆将人拉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凑过去亲亲他的脸,“你就别担心了。”

  “人家都要架空你了你还不让我担心。”柳觅青瞪圆了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上辈子怎么死的?”

  “知道知道。”步惊辞点点头,又亲了亲柳觅青的脸颊,“没事的,我不是说过,会护好你的吗?你只要放宽心,好好……”

  “宽个啥。”柳觅青简直要被他气死了,重重掐他的手臂,把他衣服都掐皱了一大块,“立刻给我回去。”

  “好好,先吃饭。”步惊辞应下来,柳觅青这才放心……个鬼。

  步惊辞骗了他。

  这人吃完饭后就拉着他到御花园去了,一会说要把花换了,一会说要多养条鱼,又说要在湖边修护栏防止他再掉下去,反正就是不说正事。

  被他拖着在宫里跑了一天,柳觅青是真的气得不行。

  “吃饭了。”步惊辞看他既不动筷子,也不看自己,有点无奈,“不饿啊?”

  “不饿!气都气饱了!”柳觅青抱着手,不看他,“我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什么太监,你是我的皇后。”步惊辞着实无奈,伸手拉了拉他,见他不抗拒,便拉他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摸过筷子夹了根菜递到柳觅青嘴边,“吃了我们再谈。”

  柳觅青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吃下那口菜。

  “这样不是很好。”步惊辞弯起眼睛,又夹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再吃一口。”

  “你骗我。”柳觅青推开他的手,直接甩下他回了房。

  见他是真的生气了,步惊辞有点无奈,也站起身跟过去。

  “陛下。”福贵连忙跟上,“这菜……”

  “先放着,一会再吃。”他说完加快了两步进屋,目光在屋内扫了一眼,“都出去。”

  “是。”众人应下,都退了出去,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步惊辞这才朝床边过去,就看他的皇后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坐在床上生闷气,实在不知该哭还是笑,在床边坐下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后?”

  “滚!”柳觅青怒道,“谁是你皇后!”

  “你啊。”步惊辞柔声道,“我不是说了,我的皇后只有你。”

  柳觅青还是气呼呼:“反正就快不是了!我看明年我就成太后了!”

  “说什么呢。”步惊辞有点无奈,“过来,我抱抱。”

  这回柳觅青没答他,而是抓过床上的枕头直接砸向步惊辞。

  “觅青。”步惊辞叹了口气,“你生我气,没事,但不能不吃饭,饿坏了怎么办?”

  “饿坏了拉倒,反正你也不心疼。”

  “谁说的。”步惊辞见他真的不过来,只好伸长手去の???津?瞾渎*家*の,揪着被子,愣是把粽子拖到床边来,本来还想闹他一下,在看见他泛红的眼眶时面上一僵,笑容瞬间就消失了,“怎么还哭了。”

  “要你管。”柳觅青抹了一下眼睛,又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转回头去不看他。

  步惊辞不怕他闹脾气,但怕他哭,心立刻跟被人捅刀了似的疼得不行,弯腰在他发上落了个吻:“我们谈谈。”

  “不要,骗子。”

  步惊辞无奈道:“刚刚只是逗你的,这不是怕你饿着,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柳觅青这才转回身看他,但还是裹着被子,好像那是自己的盔甲一样。

  步惊辞伸手在他发上摸了摸,声音轻柔:“没必要为什么这点小事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我那是生气吗。”柳觅青有点委屈,“我是担心你!好心当驴肝肺。”

  步惊辞有点愣,想清楚他的意思后更加无奈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护你一世安好的。”

  “不只是我。”柳觅青见他还是傻傻的,松开被子,朝步惊辞伸手,等他靠近后抱住他的脖子,借他的力气起来,熊一样挂到他身上,“阿辞,我是担心你,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但是你都不知道保护自己,要是你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有什么需要保护的。”步惊辞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我是在宫里长大的,熟悉,不用担心我,再说我会武功,身边也一直有人跟着,不会出事的。”

  “谁跟你说这个。”柳觅青不轻不重拍了他一下,“你明明记得上辈子是怎么死的,这辈子被架空了却还是傻呵呵的,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还说陪我到老呢!果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那你在床上的时候还说爱我呢,也骗我了?”步惊辞很是无辜,“我从来没对你说过半句谎话。”

  柳觅青撇过头去,不信他。

  “觅青。”步惊辞只好将他的脸扳回来,“你信我吗?”

  他问题问得巧,柳觅青原本的答案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却在吐出来的瞬间硬生生咽了回去,反问道:“你指什么?”

  “不止什么,指我的所有。”步惊辞柔声道,“我的能力,我的决定,我说的每一句话。”

  柳觅青该说什么呢。

  他相信步惊辞不会骗他,也相信步惊辞一直都把他放在第一位,会尽自己所能护好他,所以他也相信为了护好他,让步惊辞放弃这条命他可能也是愿意的。

  柳觅青沉默了许久,但步惊辞没有催他,只是耐心地等着,等到他随着垂下的眸子一起低下头,小声问道:“你会一直陪我吗?”

  “会。”步惊辞答道,“我永远陪着你,就算将来死了,我也要跟你葬在一起。”

  “死”字在柳觅青心上轻轻扎了一下,他其实还有很多事想问,但又不知怎么问出口,深呼吸一口气候,才重重地点头:“我信你。の???津?瞾渎*家*の”

  步惊辞揽他入怀,宽厚的手掌顺着的他的背脊自上而下,一点点安抚着他:“觅青,我想你永远都是这样,开心了就亲亲抱抱我,不开心就跟我耍耍小脾气,被人欺负了想还回去我便给你底气,不用烦恼任何事情,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柳觅青抱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一点,软声道:“我想你好好的。”

  “会的。”步惊辞垂着眸子,神色严肃,“盛尚和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嚣张不了多久的。再说我处理不了,太傅也不会就那么看着,你信不过我也要信太傅,是不是?他可比我靠谱呢。”

  柳觅青原本还郁闷着,听他这一句话瞬间破功,不轻不重拍了他一下:“还知道你不靠谱,就你贫。”

  “嗯,我贫。”步惊辞松了口气,“那现在好好吃饭了好不好?”

  柳觅青点点头:“我不要吃肉了。”

  步惊辞将他抱起来朝外去,边走边问道:“怎么,担心自己胖了,我抱不动了?”

  “我才不会胖。”柳觅青嘟囔道,“要是抱不动了肯定就是你不行了。”

  “你……”

  “知道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柳觅青双目微弯,蹭了蹭他,“我觉得油腻,恶心。”

  “那就不吃了,顺便传……”

  “不传太医。”柳觅青立刻拒绝了,“我上辈子跟医生打了一辈子交道,一天检查好几次呢,我真的怕了,你就别折磨我了。”

  “不舒服就要看。”

  柳觅青含糊应下:“我今天又没吐,可能就是之前大鱼大肉惯了,肠胃疲劳,我忌口两天,吃清淡点,到时候还这样再传太医。”

  “忌口?你确定?”

  “确定啊。”柳觅青想也没想便应了,“我上辈子把药当饭吃的人,就清淡点对我来说算个什么事。”

  步惊辞:“……”他忽然发现他的皇后技能点好像都奇奇怪怪的。

  ……

  因为有步惊辞的承诺,柳觅青这几天倒也没听见他“身体抱恙”的瞬间那么焦虑了。

  步惊辞也的确跟他自己说的一样,每天早早起来去上朝,然后没一会就“身体抱恙”直接回来了,比起刚即位那会,可以说闲出鸟了。

  “觅青,你知道斗蛐蛐吗?”“知道啊。”柳觅青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听见他的话,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他都数不清楚这是步惊辞这几天里提出来的第几个奇思妙想了,“怎么,你又想玩了?”

  “对啊。”步惊辞道,“还有比赛,赢了有奖金的。”

  “你很缺钱吗?”柳觅青这才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准备把上辈子干的昏庸事一个月全干完了是吧?”

  “怎么能说昏庸呢。”步惊辞无辜道,“我这不是没事干,就发展点别的事。”

  “你就别残害生灵了。”柳觅青叹了口气,“你要真那么闲,还不如到厨房去跟厨子学炒菜,什么时候皇帝当不下去了,去开个酒楼の???津?瞾渎*家*の总比斗蛐蛐强吧。”

  “那我为什么不去学酿酒。”

  “也可以啊。”柳觅青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但是我不喝酒啊,你会炒菜起码我还能吃两口,饿不死。”

  “也有道理。”步惊辞摸着下巴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是去给你看看有什么新话本没有。”

  “少拿我当借口。”柳觅青揉揉眼,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又。”

  “你最近怎么总犯困。”步惊辞起身走到床边,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也没什么胃口,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

  柳觅青摇头:“一会徐芊要来。”

  “那正好,给她也把个平安脉。”

  “你就别折磨人了。”柳觅青揉着眼睛坐起来,“你不是还要跟子霄出去。”

  见他还是不肯,步惊辞决定不问了,打着算盘准备等回来时直接把太医一块捎来,“可能会很晚,你留徐芊跟萱萱吃饭吧。”

  柳觅青点头:“你多带两个人。”

  “有子霄在,没事。”步惊辞说着过去亲了亲他,正好来人报说贺子霄一家人过来了,步惊辞便顺手把人拉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寝宫。

  徐芊很快领着贺萱进屋,这几日贺子霄经常跟步惊辞出门,她便跟过来陪柳觅青说说话,解解闷。

  “才起?”看他迷迷糊糊坐到桌旁,徐芊笑眯眯看了一眼窗外,“都过晌午了。”

  “叔叔懒虫。”贺萱笑嘻嘻地跑到柳觅青跟前,“起床了。”

  “没有,早上就起来了,只是躺会。”柳觅青无奈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容易困最近,胃口也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将近的关系。”

  徐芊闻言轻轻笑起来:“这夏天还有好一阵呢,哪有你这么快就有反应的,你这情况倒是像我怀萱萱的时候,不过我没那么嗜睡,就是吐得厉害。”

  柳觅青面上一僵,脑海中忽然闪过洛子宁这个人,但稍纵即逝,很快就抛到脑后,他伸手摸了摸贺萱,也笑道:“我倒是想有萱萱这么可爱的女儿,可惜我也生不了,就算肚子真大了,那也是宫里伙食太好,胖的。”

  “你又说没胃口,伙食太好也胖不到你。”徐芊笑道,“要我说你真喜欢萱萱的话,不如早点跟皇上说说,把孩子的事提上日程,正好萱萱也有个伴。”

  “说得容易。”柳觅青苦恼道,“之前我稍微问过,他几个兄弟年纪都不算大,结婚的有,但是有子嗣的不多,有也大都是独子,就那么一个我们还给抢了多不好。再说他年纪不大,比起从宗室过继,大臣肯定还是希望他纳妃自己生的。”

  徐芊垂下眸子,问道:“皇后也同意吗?”她问完顿了顿,看向贺萱,“让皇上纳妃。”

  “那不可能的。”柳觅青摆摆手,想都没想便答了,“等我死了再说吧。”

  “怎么能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呢。”徐芊无奈道,“既是如此,那也不急,慢慢看,实在不の???津?瞾渎*家*の行的话……嘉王爷……”

  “别。”柳觅青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你们一个个都看上那小孩了,他又不乖。”

  徐芊闻言乐道:“若将嘉世子过继到膝下,为了儿子,嘉王爷想必也不会太为难皇上,盛家更是会尽心尽力,不好吗?”她说完,看柳觅青还在纠结,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之前见过嘉王妃,他跟你长得很像,三王爷同皇上是兄弟,你们若是有孩子,想来也是世子那模样。”

  听她这么一说,柳觅青居然觉得还有点道理,立刻抬手拒绝了:“别,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跟他们搞得太亲近,说真的我是一点不想跟他们有什么往来的。”

  徐芊闻言有些无奈,只好安抚道:“既是如此,那也不用急。”

  她这么说,柳觅青反而有点奇怪了:“怎么会忽然想起跟我说这个了,是子霄跟你说什么了?”

  徐芊闻言垂下眸子,轻轻点头:“现今盛家在朝中如日中天,就算有柳家帮忙,要扳倒他们也绝不是什么易事,与其当敌人,不如当朋友,他知道皇上大约是不会同意的……”

  “那不用了,我也不同意。”柳觅青叹气道,“养虎为患。”

  徐芊这算了解他的想法了,便也不再说什么,将话题岔开。

  傍晚的时候柳觅青留了徐芊跟贺萱吃饭,贺萱开心得很,宫里的东西好吃,而且在柳觅青特别疼她,她想吃什么都是立刻就让御膳房去弄。

  “萱萱,不许胡闹。”看贺萱又缠着柳觅青要小零食吃,顿时有点无奈,“都要吃饭了。”

  “可是人家想吃嘛。”贺萱不情不愿的,整个人赖在柳觅青腿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徐芊,“就一点点。”

  “你娘同意,我就让你吃。”柳觅青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或者晚些时候,让御膳房做了,你包回家去吃?”

  贺萱闻言噘起嘴,犹豫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那先吃饭。”柳觅青说着把贺萱抱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吃饱了才能长高。”

  “爹爹说,他很高,将来我也会高的!”

  “那也要吃饭,不吃饭拿什么长。”

  贺萱闻言非常乖巧地点头,看着一桌子菜笑眯眯的:“叔叔也吃。”

  “好。”柳觅青应着夹了块红烧肉放到贺萱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块,“一起吃好不好?”

  贺萱点头,捏着勺子把人送到嘴里,嚼了几下后弯着眼睛冲柳觅青点点头,柳觅青这才夹起肉,但没咬下去,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回甚至没忍住,放下筷子就冲到外面去了。

  徐芊见状皱起眉,也放下筷子跟了出去,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你这样真的不行,还是找太医来看看吧,就把个平安脉也可以。”

  “行吧……”柳觅青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其实没什么好吐的,但这样干呕反而更难受,便招了润雨过来,“你去叫蒋太医の???津?瞾渎*家*の过来。”

  “是。”润雨应完走了,柳觅青这才漱了一下口,回到桌旁。

  蒋向晨就在宫里,听见是柳觅青来叫人时内心是拒绝的,他可太习惯柳觅青整幺蛾子了,尤其是要请平安脉,他总觉得这人八成又要搞事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到了坤宁宫,听柳觅青说的症状后他竟然莫名其妙松了口气,估摸着是肠胃不舒服,但保险起见还是给他号了一下脉。

  柳觅青也不是第一次让人蒋向晨把脉了,看他搭上自己的手腕后一脸凝重的样子,就跟他上辈子看到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一样,忍不住皱起眉:“我不会真得什么病了吧?”

  “不是很严重,不用担心。”蒋向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自己摸出来的结果告诉他,“你想喝药吗?”

  “啊?这还能选吗?”柳觅青有点蒙,“有需要就吃啊,要是没病没痛当然不吃了。”

  蒋向晨想了想,摇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吃吧,我回去煎药,一会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柳觅青道,“我让知春跟你过去拿就行。”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蒋向晨说完就背着药箱匆匆走了,徐芊跟柳觅青都觉着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吃完饭后徐芊跟柳觅青聊了一会,看见蒋向晨来了,就带着贺萱离开了。

  这回蒋向晨不是一个人来的。

  看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时柳觅青还有点懵,看见蒋向晨端过来的食案上放着两碗药时,他更懵了:“蒋太医,这是……?”

  “这是我爷爷。”蒋向晨目光落在一旁的老人身上,“他原先也是太医院的。”

  “我知道,以前听皇上说过。”柳觅青道,“我记得老先生不是退休了吗?怎么忽然进宫来了……”

  “我……我有点拿不准你这身子的情况,想让我爷爷看看。”蒋向晨微蹙起眉,迟疑道,“他以前接过一样的情况。”

  听他这么说,柳觅青几乎都快确定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了,不然也不用特地找个专家来,顿时也紧张了:“到底是什么事?很严重吗?”

  老爷子看柳觅青这么紧张,呵呵笑了几声:“别担心,向晨学艺不精,碰上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

  蒋向晨着实无辜:“爷爷……”

  “一边去。”老爷子摆摆手,蒋向晨立刻把随身的药箱放下。

  柳觅青伸出手去,让他给自己号脉,嘴上不敢问什么,但面上明显很紧张。

  老爷子手指搭在他腕上,摸着胡子沉默了好一会才点点头:“你没断错,是有了。”

  柳觅青脸色瞬间不好了:“有什么了?”

  “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明白吗?”老爷子收回手,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一般人是不会有的,这肯定是你动过什么手脚了,比如……你之前喝的那药。”

  “药?”柳觅青蹙起眉,“我已经没喝了。”

  “应该喝好几年了。”老爷子道,“你的身の???津?瞾渎*家*の体发生了变化,停下来了也没什么用。”

  柳觅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会害自己的,而且你们不也说了,那药是强身健体的吗?”

  “害?怎么能说是害呢。”老爷子道,“那要对身体的确也算不上什么伤害,只是一般人也没这需要罢了。”

  柳觅青都糊涂了:“我到底生什么病啊?”

  两人闻言都是一愣,蒋向晨疑惑道:“你当真对你之前喝的药一点了解都没有?”

  柳觅青摇头:“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做什么?”

  蒋向晨闻言抿起嘴,端起其中一碗药放到柳觅青面前,说:“你先喝了吧,喝了再跟你说。”

  柳觅青觉得奇怪,但没多说什么,端起碗仰头就把药灌了,喝完后把空碗重重往桌上一放,一脸准备赴死的悲壮:“你说吧。”

  蒋向晨跟老爷子同时站了起来,动作和语气都极度熟练,一听就知道说过好多次了:“恭喜皇后!贺喜皇后!皇后这是有喜了!”

  柳觅青:“……?”

  ……

  步惊辞回来的时候已过戌时,坤宁宫中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他走进屋内,发现人都被清出去了,有些奇怪,“怎么回事?人都到哪去了?”

  “被我叫走了。”柳觅青的声音传出来,“怎么了?”

  步惊辞松了口气,朝床的方向过去,边走边说道:“有谁惹你不开心了?晚上身子好点没有?我已经让野火去传太医了,你这次是……”

  “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事。”柳觅青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裹得跟粽子似的,“也喝药了。”

  “没事还喝药?”步惊辞走过去,看他这样,有点无奈,“心情不好?”

  柳觅青闷闷“嗯”了一声:“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什么人生?”步惊辞哭笑不得,“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你忽然就要思考人生了,嗯?”

  柳觅青没有回答,而是严肃地看着步惊辞。

  他要怎么说呢。

  我们可以不用领养小孩了,我身体有点不一样,可以原地给你生一个?

  他倒是相信步惊辞一定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问题是……他应该说吗?

  这几天步惊辞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能答应步惊辞相信他,其中有多少感情成分在里面他也说不好,但他不在乎。他喜欢步惊辞,他愿意无条件相信步惊辞,所以他不会过问步惊辞到底私下布了什么局,就算步惊辞明天问他能不能拿命陪他赌一把,他也无所谓,反正到底是自己的事。

  但肚子里的小家伙,柳觅青不能替他赌。

  或许他该问问?

  “怎么了?”看柳觅青沉默,步惊辞有点奇怪,往他的方向靠了一点,揽人入怀,低头亲亲他的头发,“药太苦了?”

  “你说是就是嘛。”柳觅青不满噘起嘴,“睡觉了。”

  步惊辞看他泛着水光的唇,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想要个孩子吗?”

  柳觅青闻言手不自觉攥紧了衣服,脸上依旧是浅の???津?瞾渎*家*の浅的笑容:“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子霄今天跟我提的。”步惊辞道,“听说今天上朝的时候有人提起准备选秀的事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

  “不要。”柳觅青从他怀里离开,拉过被子躺到里边的位置上,背对着步惊辞不说话了。

  这就让步惊辞有点莫名了,他招了知春过来:“觅青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啊……”知春之前被交代过不准乱说,但他着实不擅长说谎,支支吾吾的,“就……蒋太医来过……”

  “蒋太医说什么了?”

  “都说没什么了。”柳觅青不满地打断他,“再问我生气了。”

  “好,不问了。”步惊辞冲知春摆摆手,“都下去吧。”

  “是。”知春松了口气,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逃了。

  殿内灯火熄了大半,只留几盏幽幽亮着,步惊辞脱了衣服后抱上柳觅青,唇在他耳廓轻蹭,“觅青。”

  “别闹。”柳觅青偏头躲开他,“睡吧。”

  “生我的气?”步惊辞见柳觅青不肯松口,只好猜测着问,“因为盛家的事?”

  柳觅青没答,只是沉默着。

  “觅青,你知道我爱你的。”步惊辞缓声说着,手指在柳觅青耳朵上轻轻戳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考虑的第一位。”

  “我知道。”柳觅青小声回答,笼罩下来的光线让他有些敏感,耳朵能清楚感觉到步惊辞喷在耳边的热气,以及让他心痒痒的温柔,“我一直都知道,就是这样我才担心。”

  “你不用太担心。”步惊辞食指指背落在他脸侧,从眼尾一点点往下抚过,最终在唇边停下,“虽说不是原来的人了,但太傅心里还是把你当孙子疼的,他跟我说过,只要他在一天,他永远是你的后盾,不管将来出了任何事,他都会尽力护着你。”

  “我知道,我很感激爷爷。”柳觅青眼眶有点泛红,“但是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步惊辞有些不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很安全,你会长命百岁,会有很多的时间到处走,到处看,你会过得比上辈子更开心。”

  “你怎么就能肯定呢?”柳觅青道,“你都不在。”

  步惊辞闻言沉默了一阵,好一会才迟疑道:“记得我送给你的玉佩吗?”

  “记得啊。”柳觅青道,“我一直收着呢。”

  “其实那是在之前,我唯一能留给你的。”步惊辞道,“我生在皇家,父皇给了我这个名头,但同时给我的还有永无止境的斗争,就算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亲人,朋友,我永远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就有豺狼。”

  “父皇?”柳觅青问道,“那你母后呢?”

  “姥爷是个商人,一直四处跑,上山下海的,去过很多地方,年纪大了之后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母后其实……是舅舅带大的。”步惊辞声音很低,说起母家人,他的语气明の???津?瞾渎*家*の显要柔和很多,“舅舅比母后大了十二岁,亦兄亦父,母后说舅舅从小就很惯着她,当年父皇要娶她的时候,舅舅是最反对的,他一直觉得嫁入皇家并不是一件好事,母后的死,他也一直都很自责。”

  “这不是他的错。”

  “我知道。”步惊辞柔声道,“母后留给我的,是家人,这也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舅舅一直视我如己出,就算我出事,他也会照顾你的。”

  “家人”两个字触动了柳觅青,他身子有些僵,手不自觉往下,搭在肚子上,那里面也有他们的家人。

  见柳觅青陷入沉思,步惊辞以为他还是生气,顿时有点无奈,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抽屉中拿了个小盒子出来,再回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柳觅青的肩膀:“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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