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三章
季湧霜视线稍稍向下，嘴角笑意更甚。
这就是心动。
她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感觉，但同时她觉得很正常，毕竟珩凉亦是个长相好看、声音好听的男人。
有这么一个外在条件完美的男人，盯着你的眼睛，说些向着你的话，不心动也很难。
季湧霜没把这次心动放心上，这太正常了不是吗？
季湧霜回了回神，笑道：“你说的对，”她有点遗憾，“只不过沟通需要双方乐意才能进行，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大学追他那几年，我其实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基本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可能也不一定在听，他的回答大多很简短，来去也都是那几句。”季湧霜没和其他人说过她追人的历程，因为她觉得恋爱是两个个人的事，找别人吐槽和商量都不是一种可以依赖的举动。
但珩凉亦不一样。
他是替身。
作为感情替身，告诉他关于感情的事情，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于是，季湧霜几年来的情感经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人都是需要倾诉的动物，她自然也不例外，现在有个人可以随便说，她整个人都清爽了。
这笔买卖做得太值了！
忽然间，那些过往也不酸涩了，全变成了“诶嘿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的高兴。
季湧霜这边高兴着，珩凉亦也很有分寸地不对衡刻的行为做评价，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然后夸季湧霜：“也许是你声音好听。”
季湧霜没想到这也能夸，她问：“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因为你声音好听，所以只想听你说话。”珩凉亦说，他顿了一下，又说，“至少我是这样的。”
季湧霜被珩凉亦的直球打得猝不及防，霎时间又是一次心动。
她低头避过这不自在，说：“我还以为你是在扮演他的沉默寡言呢。”
说完季湧霜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话似乎有一点过分了。别人在夸她，她这回答的什么话。
季湧霜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身边还在挑菜的男人。
珩凉亦似乎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平静地说：“没有，你还没有告诉我应该扮演成什么样的人。”
意思就是说，刚才都是他的真心话。
但季湧霜没悟到珩凉亦的言外之意。
她只觉得也是，虽然她一路说了不少，但确实没有做出明确要求。甚至，他们两人还没有把待遇谈好。
不过季湧霜没打算再问珩凉亦待遇的问题，省得越问越低。
她直接谈起“工作内容”，说：“先从外表上接近吧，其他的我回头再做做功课，我也不是很清楚替身可以做什么。”
季湧霜向来都是行动大于计划的，甭管什么事，想做那就做。至于，会遇到什么问题，那再说。
既然路上就遇到了珩凉亦，那么当机立断地发出邀请，把人稳住了才是首要的。待遇、具体工作内容，都是之后的事。
她这样的性格，没少被说随意。她爸以前还试图矫正她，只不过怎么也做不到，也就随她去了。
所幸季湧霜行动力强，能力也强。除了追衡刻这事没成功，其他她都做到了，而且都还做得非常好。
珩凉亦对季湧霜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可以。”
回到家，珩凉亦脱了鞋就往厨房走去。季湧霜喊住他，“等等，你穿鞋就好，家里没有你的拖鞋。”
“没关系。我不怕凉。”珩凉亦继续往厨房走去。
季湧霜见拦不住，那就解决问题，她说：“那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双拖鞋，你穿几码？”
珩凉亦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能有这待遇，过了约莫半分钟，才报出一个码数。
“行。”季湧霜表示自己听到了，把包放玄关，只拿着手机下楼。
房子里就只剩下珩凉亦。
这处房子是季湧霜工作时住的，离公司很近，步行5分钟，十分方便。以前珩凉亦只知道季湧霜住得近，却不敢主动去了解，因为他怕知道了详细住址，会控制不住叨扰。
现在，季湧霜亲自把他带到了住处。
厨房里，水槽中蓄满了水。珩凉亦把水龙头关掉，把要洗的蔬菜放进水槽，清澈的水荡了荡，又归于平静。
“替身吗……”珩凉亦轻笑出声，眼神中藏着一点战意，他撩拨了水面，荡起波纹，“是个好的开始。”
一年，只要一年，他绝对会把“正主”的痕迹完全抹掉。
珩凉亦动作熟练，季湧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处理好竹笋，把笋丝和洗好的鸭肉一同放进电饭锅，并开始处理煎饼所需的馅料了。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走到厨房门口的季湧霜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分明只是普通的日常动作，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
更何况珩凉亦身高腿长，长得清隽，在厨房里也跟个男模似的。季湧霜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小姐妹隔三差五就会约上几个男模一起去度假山庄玩，这哪怕什么都不做，看了也会很开心啊！
因为开心，季湧霜的语气又轻快了些，她笑着招呼珩凉亦，“快过来看看合不合脚。”
“不合脚我下楼换。”季湧霜拆掉包装，把拖鞋放在地上。
珩凉亦擦干手，朝季湧霜走过来。他低下头，看的却不是拖鞋，而是同样低头等他试鞋的女孩。
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眼前的人，有一天会穿着礼纱裙去给他买拖鞋这样日常的用品，这样就好像他们是同居的小情侣。
他很想碰碰她的头发。
季湧霜等不到珩凉亦动作，她抬头，黑色的长发滑过线条好看的肩颈，落到身后，露出白净的脸，她催道：“怎么了，试试啊。”
珩凉亦不动声色地压下内心的冲动想法，依言试了试拖鞋，他走了两步，正要告诉季湧霜感受，就听门铃响了起来。
门铃响了两下，随即自己开了。
或者准确一点地说，是被季湧霜以外的人用钥匙打开了。
季湧霜对此没有反感，而是开心地迎了上去，亲切地搂住开门的人，甜甜地喊：“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在那里呆得无聊，听珩家那个真少爷说你去加班了，想着你还没吃，干脆来做点饭给你送去……看来是想多了？”季妈妈说话也和季湧霜一样直接，“你只是想早退，并不是真的加班。”
“嘿嘿嘿。”季湧霜有点被拆穿的不好意思，撒娇，“你们买了什么菜呀，刚好和我的凑一桌？”
“凑一桌？”季妈妈疑惑道。
珩凉亦这才从厨房跨了一步，站在客厅可以看到他的地方，说：“阿姨叔叔好。”
他没有介绍自己。
他在等季湧霜介绍他。
“这是我找的替……”季湧霜差点把实话说了出来，好在理智阻止了她。
要是让她爸妈知道她不好好谈恋爱，学人找替身，非抓着她一顿教育。
季爸爸则是一眼认出了珩凉亦：刚被珩家赶出来的假少爷。但他也不问女儿为什么把人带回家，直接拎着菜去厨房，和珩凉亦说话：“你做了什么？”
客厅留给了季湧霜和季妈妈。
季妈妈脑子转得快，她一下就把女儿家里这个和她大学追的那个联系起来，再加上女儿刚才说漏嘴的“ti”，她问：“你学人找替身？”
季湧霜：……
没等季湧霜说话，季妈妈又想到了什么，“刚才没仔细想，现在看……珩家那个真假少爷是不是长得挺像？”
方才在宴会上，季妈妈根本没仔细听珩家家长在说什么，只是转眼找不到女儿了，才上前问了那个真少爷的，也没意识到问话的人和印象中的珩家少爷一样——脑子还没把真假少爷两个人分开，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是才认回来的“真少爷”，她印象里的是“假少爷”。
然而没有违和感，她就顺理成章地把两个人合成一个人了。
“……是吧。”季湧霜硬着头皮回答。
脑子里却在疯狂找借口：有什么理由可以把她从“找替身”这样道德败坏中的评价中拯救出来？不能太突兀，要合理……合理……
季妈妈盯着有些慌张的女儿，她能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估计女儿也和她一样觉得像，“所以真是替身？”
“妈妈，这哪儿能呢……”季湧霜祈祷着那边珩凉亦不要说漏嘴，一边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借口说了出来，“我单纯的，喜欢这类长相。”
季妈妈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类长相多好看啊？”季湧霜说到这，淡定了许多，毕竟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衡刻好看。
珩凉亦也是真的好看。
“姑且信你。我告诉你，谈恋爱可以，谈很多恋爱也可以，但不能玩这种‘替身游戏’，对人男生多不尊重。”季妈妈说完，抛出一个炸·弹问题。
那边季爸爸洗了一盘圣女果，让珩凉亦先端到客厅给母女俩开开胃，后脚走出来，拿了一盘葡萄。
两人正好听到季妈妈问：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怎么都到家里给你做饭了？”
季湧霜自然注意到客厅里多了两个人，可她也只能顺着自己借口的思路编下去。喜欢这类型长相，现在这人还登堂入室了，说明他是她什么？
说明他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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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湧霜视线稍稍向下，嘴角笑意更甚。
这就是心动。
她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感觉，但同时她觉得很正常，毕竟珩凉亦是个长相好看、声音好听的男人。
有这么一个外在条件完美的男人，盯着你的眼睛，说些向着你的话，不心动也很难。
季湧霜没把这次心动放心上，这太正常了不是吗？
季湧霜回了回神，笑道：“你说的对，”她有点遗憾，“只不过沟通需要双方乐意才能进行，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大学追他那几年，我其实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基本都是我在说，他在听……可能也不一定在听，他的回答大多很简短，来去也都是那几句。”季湧霜没和其他人说过她追人的历程，因为她觉得恋爱是两个个人的事，找别人吐槽和商量都不是一种可以依赖的举动。
但珩凉亦不一样。
他是替身。
作为感情替身，告诉他关于感情的事情，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于是，季湧霜几年来的情感经历，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人都是需要倾诉的动物，她自然也不例外，现在有个人可以随便说，她整个人都清爽了。
这笔买卖做得太值了！
忽然间，那些过往也不酸涩了，全变成了“诶嘿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的高兴。
季湧霜这边高兴着，珩凉亦也很有分寸地不对衡刻的行为做评价，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然后夸季湧霜：“也许是你声音好听。”
季湧霜没想到这也能夸，她问：“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因为你声音好听，所以只想听你说话。”珩凉亦说，他顿了一下，又说，“至少我是这样的。”
季湧霜被珩凉亦的直球打得猝不及防，霎时间又是一次心动。
她低头避过这不自在，说：“我还以为你是在扮演他的沉默寡言呢。”
说完季湧霜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话似乎有一点过分了。别人在夸她，她这回答的什么话。
季湧霜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身边还在挑菜的男人。
珩凉亦似乎对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平静地说：“没有，你还没有告诉我应该扮演成什么样的人。”
意思就是说，刚才都是他的真心话。
但季湧霜没悟到珩凉亦的言外之意。
她只觉得也是，虽然她一路说了不少，但确实没有做出明确要求。甚至，他们两人还没有把待遇谈好。
不过季湧霜没打算再问珩凉亦待遇的问题，省得越问越低。
她直接谈起“工作内容”，说：“先从外表上接近吧，其他的我回头再做做功课，我也不是很清楚替身可以做什么。”
季湧霜向来都是行动大于计划的，甭管什么事，想做那就做。至于，会遇到什么问题，那再说。
既然路上就遇到了珩凉亦，那么当机立断地发出邀请，把人稳住了才是首要的。待遇、具体工作内容，都是之后的事。
她这样的性格，没少被说随意。她爸以前还试图矫正她，只不过怎么也做不到，也就随她去了。
所幸季湧霜行动力强，能力也强。除了追衡刻这事没成功，其他她都做到了，而且都还做得非常好。
珩凉亦对季湧霜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可以。”
回到家，珩凉亦脱了鞋就往厨房走去。季湧霜喊住他，“等等，你穿鞋就好，家里没有你的拖鞋。”
“没关系。我不怕凉。”珩凉亦继续往厨房走去。
季湧霜见拦不住，那就解决问题，她说：“那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双拖鞋，你穿几码？”
珩凉亦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能有这待遇，过了约莫半分钟，才报出一个码数。
“行。”季湧霜表示自己听到了，把包放玄关，只拿着手机下楼。
房子里就只剩下珩凉亦。
这处房子是季湧霜工作时住的，离公司很近，步行5分钟，十分方便。以前珩凉亦只知道季湧霜住得近，却不敢主动去了解，因为他怕知道了详细住址，会控制不住叨扰。
现在，季湧霜亲自把他带到了住处。
厨房里，水槽中蓄满了水。珩凉亦把水龙头关掉，把要洗的蔬菜放进水槽，清澈的水荡了荡，又归于平静。
“替身吗……”珩凉亦轻笑出声，眼神中藏着一点战意，他撩拨了水面，荡起波纹，“是个好的开始。”
一年，只要一年，他绝对会把“正主”的痕迹完全抹掉。
珩凉亦动作熟练，季湧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处理好竹笋，把笋丝和洗好的鸭肉一同放进电饭锅，并开始处理煎饼所需的馅料了。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走到厨房门口的季湧霜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分明只是普通的日常动作，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
更何况珩凉亦身高腿长，长得清隽，在厨房里也跟个男模似的。季湧霜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小姐妹隔三差五就会约上几个男模一起去度假山庄玩，这哪怕什么都不做，看了也会很开心啊！
因为开心，季湧霜的语气又轻快了些，她笑着招呼珩凉亦，“快过来看看合不合脚。”
“不合脚我下楼换。”季湧霜拆掉包装，把拖鞋放在地上。
珩凉亦擦干手，朝季湧霜走过来。他低下头，看的却不是拖鞋，而是同样低头等他试鞋的女孩。
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眼前的人，有一天会穿着礼纱裙去给他买拖鞋这样日常的用品，这样就好像他们是同居的小情侣。
他很想碰碰她的头发。
季湧霜等不到珩凉亦动作，她抬头，黑色的长发滑过线条好看的肩颈，落到身后，露出白净的脸，她催道：“怎么了，试试啊。”
珩凉亦不动声色地压下内心的冲动想法，依言试了试拖鞋，他走了两步，正要告诉季湧霜感受，就听门铃响了起来。
门铃响了两下，随即自己开了。
或者准确一点地说，是被季湧霜以外的人用钥匙打开了。
季湧霜对此没有反感，而是开心地迎了上去，亲切地搂住开门的人，甜甜地喊：“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在那里呆得无聊，听珩家那个真少爷说你去加班了，想着你还没吃，干脆来做点饭给你送去……看来是想多了？”季妈妈说话也和季湧霜一样直接，“你只是想早退，并不是真的加班。”
“嘿嘿嘿。”季湧霜有点被拆穿的不好意思，撒娇，“你们买了什么菜呀，刚好和我的凑一桌？”
“凑一桌？”季妈妈疑惑道。
珩凉亦这才从厨房跨了一步，站在客厅可以看到他的地方，说：“阿姨叔叔好。”
他没有介绍自己。
他在等季湧霜介绍他。
“这是我找的替……”季湧霜差点把实话说了出来，好在理智阻止了她。
要是让她爸妈知道她不好好谈恋爱，学人找替身，非抓着她一顿教育。
季爸爸则是一眼认出了珩凉亦：刚被珩家赶出来的假少爷。但他也不问女儿为什么把人带回家，直接拎着菜去厨房，和珩凉亦说话：“你做了什么？”
客厅留给了季湧霜和季妈妈。
季妈妈脑子转得快，她一下就把女儿家里这个和她大学追的那个联系起来，再加上女儿刚才说漏嘴的“ti”，她问：“你学人找替身？”
季湧霜：……
没等季湧霜说话，季妈妈又想到了什么，“刚才没仔细想，现在看……珩家那个真假少爷是不是长得挺像？”
方才在宴会上，季妈妈根本没仔细听珩家家长在说什么，只是转眼找不到女儿了，才上前问了那个真少爷的，也没意识到问话的人和印象中的珩家少爷一样——脑子还没把真假少爷两个人分开，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是才认回来的“真少爷”，她印象里的是“假少爷”。
然而没有违和感，她就顺理成章地把两个人合成一个人了。
“……是吧。”季湧霜硬着头皮回答。
脑子里却在疯狂找借口：有什么理由可以把她从“找替身”这样道德败坏中的评价中拯救出来？不能太突兀，要合理……合理……
季妈妈盯着有些慌张的女儿，她能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估计女儿也和她一样觉得像，“所以真是替身？”
“妈妈，这哪儿能呢……”季湧霜祈祷着那边珩凉亦不要说漏嘴，一边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借口说了出来，“我单纯的，喜欢这类长相。”
季妈妈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类长相多好看啊？”季湧霜说到这，淡定了许多，毕竟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衡刻好看。
珩凉亦也是真的好看。
“姑且信你。我告诉你，谈恋爱可以，谈很多恋爱也可以，但不能玩这种‘替身游戏’，对人男生多不尊重。”季妈妈说完，抛出一个炸·弹问题。
那边季爸爸洗了一盘圣女果，让珩凉亦先端到客厅给母女俩开开胃，后脚走出来，拿了一盘葡萄。
两人正好听到季妈妈问：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怎么都到家里给你做饭了？”
季湧霜自然注意到客厅里多了两个人，可她也只能顺着自己借口的思路编下去。喜欢这类型长相，现在这人还登堂入室了，说明他是她什么？
说明他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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